周仝说完,给楚天齐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并把两只螃蟹分开,放到两人面前的餐盘里。楚天齐说了声“谢谢”,然后双手并举,开始收拾这只螃蟹。周仝那里也开始享用螃蟹的美味。
吃完了螃蟹,周仝向楚天齐举了举酒杯。楚天齐端起酒杯,二人碰了一下,喝下了这一小杯白酒。再次倒满白酒,周仝微笑着看着楚天齐。
楚天齐明白周仝的意思,便说道:“去年春天,我坐班车去定野市的何阳市,在半路上碰到了玩红蓝铅的人……”
楚天齐向周仝讲了去年去何阳时发生的事。他从车上有人玩红蓝铅开始讲起,讲了何佼佼帮助受骗老人,自己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被“刀疤”等人约到班车下面。接着讲了何源县警察出警,警察把自己和“刀疤”等人带回派出所,先是晾了自己两个小时,然后又把自己诱骗进审训室。
在讲述被警匪联手反咬一口时,楚天齐咬牙切齿,骂出了脏话:“他妈*的,他们竟然不知从哪找来一个女人,楞说我在车上对她非礼了。那女人说的有鼻子有眼,而且她还特别善于表演,又是假装害怕,又是痛哭流涕,让旁人一听就跟真的一样。最后她还把‘刀疤’等人说成见义勇为,说他们是因为制止我的‘龌龊’行为才出手的。那个女的看穿着还算朴素,不过眼角眉梢透着风骚*劲儿,再加上她刚才的一番说辞,肯定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准就是做皮肉生意的。”
“咯咯咯……逗死了。”周仝边笑边说,“继续,继续讲。”
看着周仝幸灾乐祸”的样子,楚天齐的火气反而小了,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说:“转眼间我一个见义勇为者,被污蔑成了无耻的流*氓,而那几个玩红蓝铅的家伙,竟然被塑造成路见不平的义士。两名警察让所谓的‘受害人’走了,然后以‘人证、物证齐全’为名,让我交待所谓的罪行。胖警察先是问了什么‘姓名、年龄、单位’等废话,我不屑于他们的行径,自然懒的答复,他便拍着桌子想吓唬我。
见我不吃他们这一套,旁边的瘦警察便开始唱红脸,讲狗屁的政策‘感化’我,胖警察假装不认同瘦警察的做法,先走了。那个瘦警察又讲了一通屁话,以给我‘一个小时考虑时间’为由,也走了。
虽然不怕他们所谓的“罪名”,也不惧他们接下来的手段,只是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他们收拾。一开始我想破窗而出,试了试没有成功。然后就想着打电话求援,自然打不出去,信号被屏蔽了。事后得知,我的一举一动全落在他们眼里了,他们当时就在监控室里盯着显示器呢。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那个瘦警察又来了,表功说,经过他做工作,那个女的同意私了。刚才想过的办法都不奏效,我只得假装和他配合——同意私了,与他周旋起来。他说只要我出五千,那个女的就不告我。我自然不会答应他,最后还骂了那个王八蛋。五千块钱,恐怕上十年班我也攒不了这么多钱,再说了,我凭什么给他们,就是有钱的话,也一分钱不给他们。”
“他妈*的,仙人跳、敲竹杠。”周仝忍不住骂道,然后补充道,“好像也不是仙人跳,因为你并没有和那个女的怎么回事嘛。”
楚天齐继续说:“一看我不配合,那个胖子又进来了,同时还带进了四名警察。在胖子的命令下,那四个人把手中的手枪对准了我。那个胖子开始对我大话威吓,说什么‘还敢狂吗?是坦白交待还是顽抗到底,给个痛快话。’”
周仝“啪”的一拍桌子,骂了一句“无耻、败类”。
“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四周又都有铁条阻隔,我纵有身手,也施展不出。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束手待毙,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给他们玩横的。我把衣服上拉链拉开,露出了肩头上的疤痕,对他们说‘好啊,你们有种,你们竟然用枪对准了我这个见义勇为者,对准了一个不愿意在你们淫*威下屈服的守法公民。告诉你们,老子今天还就不怕了,你们看到没?这道疤痕是贩毒分子报复我而给留下的,我倒要看看人民警察会在我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楚天齐仿佛进入了情境,眼中射*出了两道寒光。
“好样的,楚天齐,姐敬重你。”周仝抚掌道。
楚天齐没有受周仝的影响,脸上神色一缓:“终于有一名警察,在我的感召下,放下了手枪。那个胖子一看这个情况,直接要下射击的命令,就在他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周局来了。后面的你都知道了吧。”
周仝点了点头,其实楚天齐刚才说的这些,她也听叔叔说过。只不过周子凯讲的较简单,也没有楚天齐讲的这样身临其境,再次听当事人叙述当时的情境,周仝对楚天齐油然而生敬意。她举起酒杯,对着楚天齐道:“我知道你一开始为什么对我印象不佳了,主要是因为那帮混蛋,你一听到‘许源县警察’几个字就想起了那天的遭遇。兄弟,好样的,真男人。姐敬你。”说完,杯中酒一饮而敬。
楚天齐也干掉了杯中酒,并说:“周姐,对不住了。”
“小楚,姐理解你。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就帮我一个忙呗。”周仝提出了一个要求。
楚天齐随口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周仝面色一整,严肃的说:“我要当刑警,你跟我叔说说。”
楚天齐先是一楞,接着笑了笑,“周姐,这才是你今天请我的目的吧?你可以直接和周局说呀,为什么反而找到我头上了?”
“他不同意。”周仝神色黯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