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签字还是管用的,只不过他要提前对别人说不管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说到这里,楚天齐停了下来,盯着面前这张纸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这张纸一直是你拿着吗?”
“是呀,从你一给我,我就在包里放着的。”郝玉芳疑惑的收回这张纸,看了起来,“怎么啦?”
楚天齐一笑:“你看看最下边那行。”
“最下边……二月二十……八日,啊?怎么变成二十八了,不是二十六吗?”郝玉芳紧紧攥着这张纸,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忽然她大叫,“对了,那个股长说要留复印件,黄美丽主动在旁边给复印的。一定是她搞的鬼,我找她去。呜呜……”郝玉芳哭了起来。
“找她?恐怕她正等着你去,正准备了一堆话要交待你呢。”楚天齐阻止道,“行了,别哭了,哭有什么用?”
“呜呜……我太没用了……我……”郝玉芳哭声越来越大,最后干脆趴在那里,大哭不止。
楚天齐冲着厉剑一使眼色:“回单位。”
厉剑轻轻调转车头,向开发区驶去。
在车辆的晃动中,郝玉芳也不再趴在那里,但还在哭泣着,只不过哭声却越来越小了。
……
下午两点多。
豪华套间里,两男两女互相架着,又坐到麻将桌旁,垒起了“长城”。
胖男人舌头很大:“孔……局,真是海……量,我老朱自……愧不如。我比你喝的……少,但是看……什么却都……都模糊。”
直发女人“咯咯”一笑:“朱老板,你当然看什么都模糊了,以前当天蓬元帅的时候,不是也经常这样吗?”
“是……吗?那不是……看见嫦娥了吗?嫦娥在哪,在哪?我……可得好好看看。是你……吗?”胖男人说着,已经把手放到女人脖项处,向下摸去。
“老流氓。”直发女人媚眼如丝,用手握着胖男人的手,但并没有推开,而只是“咯咯”的笑着。
看到眼前情形,卷发女人也轻轻向瘦男人靠去。
眼前女人,脸色红扑扑的,满口吐着酒香,不停抛着媚眼。瘦男人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绵*软感觉,不禁一阵心猿意马,低头向女人脸上靠去。
忽然,瘦男人直起了身子,把女人推到了一边,向旁边沙发走去。因为他听到外边传来嘈杂的说话声,似乎声音还很熟悉。
瘦男人刚刚坐下,屋门被推开了,四个人出现在门口。
当先是一个服务生打扮的男孩子,男孩子怯懦的说道:“先生,他们硬要闯过来,我实在拦不住。”
瘦男人挥了挥手:“没你事了,他们是我的老熟人,你去吧。”
服务生说了一声“好的”,快步走开了。
余下三人,两男一女,正是楚天齐、厉剑、郝玉芳。
楚天齐径直走进屋子,对着瘦男人道:“孔局,你挺潇洒呀。”
“怎么,正常应酬也归你管?你的手伸的未免太长了。”瘦男人说道。瘦男人正是县财政局局长孔嵘。
“这我管不着,我找你只是办事而已。”说着,楚天齐把一张纸递了过去,“孔局,你昨天是做过保证的,可你的批条怎么不管用?今天财政局并没有给我们拨款。”
“不管用?不可能呀,在财政局我吐个唾沫都是钉,更别说签字了。”孔嵘接过纸张,看了看,意味深长的说,“楚主任,上面写的日子还没到呢。”
楚天齐一阵冷笑:“孔局,没到?你比我明白吧?你在耍我。”
“耍你?耍你怎么啦?老子就是要耍你。”孔嵘“哈哈”大笑着,猛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