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停止快进,宁俊琦按下了播放键,录音机里马上传出了声音:
这次是黄敬祖的声音:“这事我还没想好,确实太出乎意料了。我想说以下几点:第一、此份录音绝对不能外泄,虽然王晓英的好多说辞都是子虚无有、信口胡言。但一旦流传出去,那对全乡,甚至县里会造成什么后果,大家肯定心里都清楚,一切要以大局为重。第二、王晓英要向楚天齐同志道歉,为自己的不当言行道歉。第三,第三嘛……我还没想好。乡长,你看可以吗?”
宁俊琦接着又按了快进,然后换成播放。
这次,录音机里还是黄敬祖的声音:“小楚,能不打官司,还是不要打官司。你刚才不是已经说了,现在还没想好嘛!你和她的恩怨我是听出来了,自始至终都是她的错。你什么时候想采取法律手段,那是你的权利,但希望你在采取行动之前能和我通个话,有事好商量嘛!”
楚天齐的声音:“好吧,既然黄书记都这么说了,那我不能不给面子。虽然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办?但我提前申明一下,如果是王晓英直接陷害,或是指使帮凶对我报复的话,那我一定会采取最严厉的反击手段。到时,如果她或者是他们因此而锒铛入狱的话,别怪我提前没有申明。我楚天齐一直坚持与人为善的原则,但我也不是软柿子。如果谁接二连三的对我攻击,包括进行言语侮辱,可别怪我不客气。
王晓英,我真没想到,没想到你为了达成自己个人的一点欲望,竟然运用了这么多卑鄙的手段,不惜制我于死地。如果不是我比较谨慎,不是我有些运气的话,只要有一次被你设计成功,往轻了说丢官罢职、身败名裂;稍微重一点点的话,我就会承受牢狱之灾,并且一个或几个可耻的罪名会让我背负一辈子。
拍着胸脯想一想,至于吗?至于这么狠吗?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可这些和我们根本不沾边呀。你不就是想满足自己的一点欲望吗?你的选择方式多的是,你身边也不缺这样的人,可你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呀?”
在播放这段录音的时候,宁俊琦一直在观察着黄敬祖和王晓英的表情。黄敬祖一直面色铁青,脸颊上一起一伏的,看样子在紧紧*咬着牙关。而王晓英却是低垂着头,甚至都要垂到桌子下面去了。
听到楚天齐声音播完,宁俊琦按下了停止键。
屋子里再次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黄敬祖喉头动了好几下,才说:“宁书记,说说你们的条件吧。”
“好。”宁俊琦看向楚天齐,“还是让他说吧,他是受害人。”宁俊琦再次把楚天齐树为“受害人”,再次故意把楚天齐放到了一个弱势的位置上。
楚天齐看了看黄、王二人,说道:“黄书记,其实我这人一直希望与人为善,包括对您也是很尊重的。可是……过去的不说了。我就提一点:请你们以后不要故意找我的茬,不要给我使绊子,也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王晓英追问道。
“就这么简单。不过我要补充说明一下。”宁俊琦接过了话,“他刚才说了不希望你们再害他,但是如果你们真害他,或是指使别人害他,包括把一些谣言散布给别人,比如这次的事,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刚才录音上也说了,我们会采取必要的手段反击,包括法律手段。”
黄敬祖点点头:“好,一言为定,我保证。”
宁俊琦看着王晓英:“你呢?”
王晓英不太情愿的说:“我也保证。”
“天齐,我们走。”宁俊琦说着,冲着楚天齐招了招手。
楚天齐、宁俊琦回身一笑,走出了套间。
“录音……”王晓英忽然喊道。
黄敬祖打断了她的话:“要那有什么用,她那里肯定多的是。”
……
街人的车流更少了,一辆银色的“现代”车慢慢行驶着。
楚天齐一边驾驶着汽车,一边说道:“多亏了那份录音呀,你那里怎么会有?”
“我要不是复制留存了一份,早就被你丢了,今天还能让他们低头?”宁俊琦娇嗔,“要不是他们今天逼的,我是不会拿出来的,这就好比‘核威慑’,可是今天我却不得不按下了核按钮。”
楚天齐“嘿嘿”一笑:“对了,你说有他们昨天去市里的间接证据,是什么呀?”
“今天早上,返回县里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一辆越野车呼啸而过。当时,我们都坐在县委的大轿子车上,并没有太注意,更没看清车号。只是后来在你办公室的时候,才想起这个细节。”说到这里,宁俊琦声音严厉起来,“说吧,还要继续当那个股东吗?”
“马上退出,马上退出。”楚天齐忙不迭的连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