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了。他老人家说‘孩子,我们要低调,先从基层做起,就到雁云市做个市委秘书长吧。让那个叫于涛的小子,给你打下手,怎么样?’”楚天齐越吹越没边,“我说‘凑和着用吧,要是他实在没眼力劲儿的话,就换掉’。”
“你这家伙,再把楼顶给吹塌了,还好没说让市委书记给你打下手。”于涛笑着摇摇头,“不过,就冲你小子住这地方,再听你这一顿瞎乍乎,估计她家也不简单。对了,老丈人对你是怎么评价的,同意你俩的事没有?”
“还没明确表态,只说‘我看好你,小伙子好好干’。”楚天齐故意叹了口气,“哎,当领导的就这样,明明已经认可了,却还要打官腔。”
“行了,行了,没一句人话。”于涛连连摆手,然后忽然一笑,“昨天,欧阳记者找你啦。”
“昨天我见……”说到这里,楚天齐打了一下嗑,又说,“我见是她手机号,就没接,不是不太方便嘛!”
“哎呀,你什么时候成香饽饽了?不是企业家的千金,就是高官家的小姐。小心后院起火,给你来个火烧屁*股。”于涛不无酸意的吐槽着。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侃着大山,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去吃饭。
……
午饭后,于涛去忙工作,楚天齐到火车站先买了晚上到玉赤的火车票,然后到车站旁边的一个书店去消磨时光,一秒一秒的耗,一分一分的磨。
平时的时候,楚天齐很喜欢到这样的场所,可今天他哪有心情看书?从今天凌晨开始,到现在已经十多个小时了,宁俊琦一直不开手机,也没有电话打来。他意识到肯定发生了变故,但究竟是什么情况,却不得而知。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和宁俊琦的事,希望能从过往的事情中找到蛛丝马迹。
前天从玉赤县出发,一直到昨天中午都很顺利。就是昨天吃午饭的时候,气氛也很好,无论大学同学,还是党校同学,都挺给面子。只不过自己没有把控好,喝多了而已。
从“情义阁”出来的时候,楚天齐还有印象。他记得当时是自己走路,宁俊琦在一旁搀扶着,还有秦雪梅帮忙拿东西,然后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上的情形,楚天齐不记得了,只是稀里糊涂的做了个梦,梦到在吃东西。但究竟吃的是什么,却记不清,而且好像也没吃成,倒是涎水流了不少。
再次有记忆的时候,已经站到一栋别墅前。楚天齐依稀记得,别墅外墙是灰色调。他当时还在想:这就是宁俊琦的家?她家怎么会是二层别墅?
刚进入别墅的情景,楚天齐又没印象了,只记得做了好几个梦,最后一个梦中*出现了李卫民,李卫民还训斥了他,他好像大叫了,然后就被宁俊琦的声音叫醒了。但他还装着在睡觉,并眯着眼睛大饱了一次眼福。
等到宁俊琦上到二楼后,自己想了好多事情,越想越烦的时候,准备抽烟。在拿开茶几上挎包的时候,挎包后面挡着的照片露了出来,是李卫民的照片。正是看到李卫民照片,才让自己心里涟漪不断,再从镜中看到自己的狼狈样,自己才一时大脑空白,逃出了别墅小楼。
在逃出那栋小楼后,曾经他也后悔过,后悔没有和宁俊琦打招呼,也后悔自己逃跑决定的鲁莽和愚蠢。但受自尊心理左右,他还是没有回去,而是做着出租在大街上瞎转。
在餐馆的时候,偶遇欧阳玉娜。欧阳玉娜给自己讲了好多事情,按对方的说法是“前车之鉴”。听了欧阳玉娜的话,让楚天齐心中又乱了好多,也更加担忧。
经过淋雨,再经过酒店客房沐浴,自己的头脑清醒了很多,也理智了好多,才意识到要尽快和宁俊琦联系。固定电话一次性打通,虽然当时俊琦没有说话,但她却接了自己的电话,而且也在听着。这就说明,那时她即使生气或是不高兴,也应该只是因为自己的不辞而别,可能只是准备要给自己一点小教训而已。
但自从电话里出现了李卫民的声音,自从他们父女谈话后,她不再接自己的电话,后来还关了机,直到现在也没开。
把昨天的事情过了一遍,楚天齐意识到,毛病应该就是发生在父女谈话后。正是从那时开始,她才不接自己的电话。
父女谈话,应该会谈到自己,会谈到自己与她的事情。现在她关了手机,并且没有联系自己,那么问题肯定是出在谈话上。基本可以判定,李卫民没同意自己和她的事情,但究竟是彻底不同意,还是有条件的答应,就不得而知了。同样,她现在不和自己联系,究竟是慑于她父亲的压力,还是在和李卫民做斗争,也是一个未知数。
无论是那种情况,应该几天内就会有结果,即使她不说,楚天齐也决定要向她打问。即使是最坏的结果,他也要问问俊琦的态度,再据实做出正确的抉择。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楚天齐便向火车站走去。
刚才再次看到左手背上的痕迹,楚天齐不禁纳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的,也不知道是被谁弄的。
楚天齐边走边叹了口气:“唉,来时成双成对、你情我侬,归时形单影只、伤痕累累。”当然了,他说的“伤痕”并不仅是指伤在手背,而主要是说伤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