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惶惶?我没看出来。你这危言耸听的本事真是见长啊,不知你是什么时候学的这个本事。”曲刚头也不抬,话中不无讥诮。
“曲哥,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我张天彪这是为局里好,也是为你好,你可不能被他带沟里去。”说着,张天彪的声音神秘起来,“你知道吗?他们也准备行动了。”
“他们?你和老白毛商量了?”曲刚面色一寒,“你这交际能力也不简单呀,真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张天彪显得很是无奈:“曲哥,你听我把话说完,不是你想的那样。早上,常亮找到我,他说一把手这么长时间未归,该向组织反映了,否则大家都脱不了干系。他还说他刚从老白毛办公室出来,已经向老白毛做了汇报。我当时着急出去办事,没来得及向你汇报,这一办完,就马上回来了。”
“张天彪,你这做法很危险,你知道你这是干什么吗?自己折腾还不算,还联合起来了。要是古代的话,这就是造反,是要被杀头的。”曲刚声音很冷,“你现在胡闹,我拦不住你,请你不要把我也拖进去。”
张天彪显得很无奈:“曲哥你怎么就这么固执?我……”
“不必说了,人各有志,不强求。”曲刚打断了对方。
“笃笃”,敲门声响起,张天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随着曲刚一声“进来”,屋门推开,财务科科长贺敏走进了屋子。
看到是贺敏,张天彪在一旁说道:“曲哥,怎么样?都来找你了吧?现在所有票据全压着,人们根本没法干活了。”
曲刚没有理张天彪,而是对着贺敏道:“什么事?”
“局长回来了。”说着,贺敏走到近前,把一个票据夹放到桌上,“这是他报的票。”
“等等,什么时候的事?”张天彪很是不解,“他怎么能回来?”
贺敏回答:“就刚才。我从他办公室出来,就直接到这了。”
曲刚没有理会两人的对话,而是翻着桌上那个票据夹,然后自语着:“*,公安部会务费,日期也对。”
“我看看。”说着,张天彪凑到近前,翻动着那些票据,“是哦,十一月十一日到十八日,这是住宿餐饮票,这是会务票。他去*了?我怎么不知道?”
曲刚不客气的说:“局长出差需要跟你汇报吗?”
“我……他怎么能回来?”张天彪再次嘟囔了一句,然后摇着头,走了出去。
“我知道了。”曲刚冲着贺敏摆摆手。
贺敏拿起票据夹,走出屋子,随手关上屋门。
曲刚长嘘一口气,脸上出现了笑容,他暗暗庆幸,庆幸还好没听张天彪鼓动。他心中一个疑问也随之解开,怪不得楚天齐的电话只能晚上打通呢,原来人家白天在开会。紧接着,他也不禁奇怪,奇怪县局怎么没接到相关的会议通知。他还是在十一号的时候,接到过楚天齐的一个电话,楚天齐当时也只说是要出趟门。后来有事汇报的时候,也只能选在晚上再通话。
……
楚天齐回到单位的时候,已经快上午十一点了。他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贺敏打电话,让贺敏来拿自己的票据,进行报销。他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着急报票回款,而是要通过这些票据,让人们知道他回来了,让人们知道他这些天在首都开会。
其实楚天齐这次并不是参加什么公安部会议,而是去首都特训,和去年那三个月的特训性质一样,是保密的,但时间却仅有一周。他是十一月十日下午接到的特训电话,要他十一日下午报到,十二日正式特训。于是他给周子凯去了电话,只说自己要请假十天。周子凯没有细问,但嘱咐他必须二十四小时内至少开机一次。他简单收拾一下,坐上了十日晚上的火车,十一日早晨就到了*。到了*后,他才给曲刚、赵伯祥分别去了电话,只说自己出门一周多。
这一周时间,楚天齐参加了非常紧张的特训。在特训之余,他会按规定允许时间打开手机,接听电话,以便了解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同时也处理一些公务。
在这次*培训期间,他还遇到了一件事。那是昨天下午,培训结束后,楚天齐和一个教官去喝咖啡。在中途去洗手间,经过另一间屋子的时候,他无意中透过门缝看到了里面的两个男人。那两个人一个是宁俊琦的爸爸,沃原市委书记李卫民。
另一个人他也见过,还是在去年特训期间见的,当时那人是被教官领到宿舍的。教官出去后,那人问了他的一些情况,对他很亲切。那人没有介绍自己,但楚天齐看对方气质觉得应该是官场中人,他还觉得那人似曾相似,却又想不起来在何时何地见过。
没想到,昨天又见到了这个人,而且是和李卫民在一起。楚天齐已经能够断定,自己首都培训之事肯定是李卫民促成,可能也跟那个男人有关,但那个男人是谁呢?他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