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乔金宝追问着。
肖月娥“哼”了一声:“上次他在下面村里折腾了半个多月,既没通过县里,也未经过乡里。事后我了解了一下,他不但防着我们,就是对村干部,他也是能躲就躲,能闪就闪,成天没一句真话,这不正常呀。后来他是到了乡里,可他既没找我,也未找曲勇,面对乡干部的询问,也是不说人话。最后还仗着‘首都上差’的帽子,反诬乡干部态度恶劣。”
乔金宝也“哼”道:“那个贺国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工作态度本就差劲,就是个‘耍钱鬼’。”
“贺国栋做的好不好,先暂且不提,但那天两人对话不愉快,起因还是赖姓楚的。当时贺国栋见他在院里瞎转悠,就问他‘有什么事’、‘找谁’。姓楚的既然是从首都大部委来的,就应该更懂规矩,就应该实话实说吧?可他倒好,不但不讲实情,反而吹毛求疵,断章取义,横加指责,说什么‘见人说人话’。”停了一下,肖月娥反问道,“对了,事后我找贺国栋的时候,你也在场,他当时叙述的过程,你也记得吧?”
沉吟了一下,乔金宝说:“你确定之前他和贺国栋没见过,两人之间没有嫌隙?”
“好我的大书记,贺国栋去哪见他?一个小乡干部,一个在首都,两人在哪见面?再说了,要是贺国栋提前在村里见过他的话,能不回去汇报,我能不知道?”肖月娥显得很无奈。
“真他妈瞎怪了。”骂了一句,乔金宝不再出声。
肖月娥继续说:“戏弄了贺国栋一番,正好你去了,他又狐假虎威的摆上了谱,让大伙都向他汇报。这也就罢了,毕竟他顶着个‘国家部委领导’光环,可接下来的事就过分了。
平时我们都是省吃俭用,就是县领导去了,也没有铺张浪费。那天他是首都领导,你也让热情招待,我们就忍痛出了血。可他倒好,挑了一大堆毛病,把我们损的够呛。我们的面子倒不值钱,你可是姿态真够意思了,但他照样给你甩脸子,我当时都看不过去了。这还不算,前几天趁我不在,去乡里调研时又提起了什么鱼呀、王八的,这不是继续打脸吗?这桩桩件件都说明,他就是在找茬。而从首都又偏偏来了这里,这不是故意找你茬,还是什么?人们吵混了好几年的文件,早不出台晚不出台,偏偏在他需要的时候就来了,这是不是也太巧了?更巧的是,还由发改委牵头,这又怎么解释?”
“以他的身份,能撬动发改委做出这样的决策?”乔金宝提出疑义。
“好像不能。可你不要忘了,那份文件已经酝酿了好几年,早晚都得出,但他却利用手腕,在这个时候适时催生了出来。”肖月娥说的很肯定。
“妈的,欺人太甚。”乔金宝一掌拍在桌子上。
“真佛不发火,他还以为是泥胎呢。”肖月娥继续拱着火。
“妈的,老子……”话到半截,乔金宝语气一软,“照你这么说,他要是连发改委文件都能左右,那这能量也太大了,咱们能斗得过他?”
“这,这……”支吾了两声,肖月娥换了话题,“你太累了,还是休息一下吧。”
“我能睡得着吗?”乔金宝回怼之后,再次点燃一支香烟,吸了起来。
……
在安平县党政大院里,像乔金宝一样没有午休的人大有人在,但乔金宝是因为心情不佳,而楚天齐却是因为特别激动。
此时楚天齐正在盘算着文件下发之后的事,已经在对一些具体事项进行谋划了,而且在谋划的同时,还不时“噗嗤”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