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齐转头一瞪眼:“到底是请了,还是没请?他现在在哪?”
没防到县长突然这样,康雨被吓了一跳。怔了怔,才说:“请了,早上跟我打的招呼。”
“早上跟你打的招呼,大家都听见了吧?”向众人说过后,楚天齐再次转向康雨,“从六号早上到现在,他都在哪?”
康雨一梗脖子:“他,他上班呀,除了周六,从八号上的。”
“康主任,你再好好想想,说的准确一些。我告诉你,就这一遍机会,说过了不许更改。”楚天齐声音不容置疑。
“我……”康雨已经感觉到了异样,便把求助目光投向乔金宝,但他只看到一个后脑勺。于是眼珠转着,说,“县长,办公室每天事也挺多,出差、下乡的人也不少,一下子还真记不太清,要不我回去翻翻记录。”
“不行,就现在想。”楚天齐断然拒绝。
妈的,什么东西,至于吗?康雨暗咬后槽牙,但嘴上还得赔着小心:“好像是,请过一次,也不是两次。”
“怎么请的,有请假条吗?”楚天齐追问。
“临时出去,一般都没有,哪个秘书都是这样。”康雨说的很随意。
楚天齐看向吴海亮:“吴秘书,麻烦你打电话,让政府办把这几天出勤记录拿来。”
康雨忙道:“县长,没这个必要吧?有时也记不全,以后我保证记得一丝不苟。”
“没这个必要?大伙可听着啊,康主任说没必要。”楚天齐看着众人。
现场诸人脸上都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次吴海亮没有迟疑,直接打电话,仍然按免提,传达了县长指示。
很快,有人拿来出勤记录,然后离开现场。
楚天齐拿起记录,挨页翻过,然后“啪”的把记录扔到桌上:“周公瑾竟然没有缺勤?”
“一时疏忽。”康雨陪着笑脸,“我一定……”
“疏忽?说的轻巧,这是玩忽职守,是渎职。”楚天齐一掌拍到桌上。
康雨脸上终于挂不住,也来了火:“楚县长,不就是因为一两次没记准确,你至于这么吹胡子瞪眼睛,上纲上线的?我康雨工作了二十我年,还没有那个老领导这么说过,年轻人更没有。还玩忽职守,还渎职,就差说犯罪了。”
“康雨,你还叫起板来了,说你犯罪也不为过。”楚天齐“蹭”的站了起来,“就因为你的不负责任,某些人利用你提供的便利,正在违法犯罪。你这算不算玩忽职守,算不算渎职,算不算纵容犯罪?”
“我……”康雨懵了,真懵了。他既懵于楚天齐劈头盖脸的训斥,也懵于话中的具体内容。
“报告。”门口传来声响。
“我去看看。”胡广才起身,快速到了门口,先是拉开一道门缝,然后屋门大开,“带进来。”
人影一闪,两名全副武装警察押着一人走进屋子,被押之人正是周公瑾。
周公瑾早没了往日的风流倜傥,整个人狼狈不堪。他挣扎着想要奔向前去:“冤枉,乔书记我冤枉!”
“冤枉个屁。”乔金宝把头扭向一侧。
楚天齐面色铁青,迎着周公瑾走去。
看到迎面而来的楚天齐,周公瑾下意识向后撤身,可是有两人夹着,根本动弹不得。
“你为什么要陷害刘拙?你怎么下得去手?你的心怎么那么狠?”楚天齐怒目而视。
“我……我没有,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周公瑾不停的摇晃脑袋。
“你他*妈的嘴硬。”楚天齐抬手扇了过去。
“啪”,一巴掌下去,周公瑾的左脸肿了起来。
人们都楞了,这是什么情况,没看错吧?
“你,县长打人了,我告你去。”周公瑾“哇哇”大喊起来。
“你告呀,你告呀。”左右开弓,楚天齐的大巴掌招呼了过去。
“楚县长,太不像话了吧?”乔金宝发了话。
段成也跟着起哄:“县长怎么能打人?”
“我就打人了。”一巴掌扇完,楚天齐转身,大步回到自己位置。然后大声道,“我就打人了,怎么的?”
看到凶神附体般的楚天齐,段成没敢还话,乔金话也没开口,其他人同样默不作声。
楚天齐又说了话:“他陷害同事,威逼良善,威胁了多人的性命,这样的家伙该不该揍?我还就把话放在这,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家伙,我是见一次揍一次。有些人就是犯贱,就是欠揍,就是该打。”
没人接茬,没人言声,只有楚天齐的声音回荡在宽敞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