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天当中,楚天齐已经判断出,整个工作推进缓慢,甚至没有推进,问题就出在市局,就出在孙廷武身上。他找孙廷武过来,既是为了督促,也是为了再次确认推断。通过刚才的谈话,已经完全印证了这一点。
刚才自己的话说的够狠、够到位了,但孙廷武竟然没有给出一个肯定回应,这太反常了。
从所处的位置来说,从以前经过的这些事情来讲,孙廷武应该怕自己才对。尤其今天自己已经说成那样,可对方竟然没有给出正确的肯定回应,而且很明显还想拖下去,只到拖过今年施工期。
对方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对自己的警告表现的麻木?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对方受到了很大的压力,这个压力要大于自己的警告。那个施压一方也就很明朗了。
在对市公安局长的调配上,市里的话语权是不大,是处于次要地位。但你孙廷武要认为我姓楚的动不了你,那你就试试?
只是现在要动孙廷武吗?动了他以后,又该怎么办呢?楚天齐在心中做起了衡量。
……
“叮咚”,电梯停下,轿厢打开。
孙廷武走出电梯,拖着灌铅似的双*腿,向前走去。
“局长好!”看到孙廷武,小女警殷勤的打着招呼,并礼貌的侧身站在一旁。
就像没听到一样,孙廷武连头都没转,继续向前迈着步子。
小女警疑惑的眨了眨眼,还是没有再二次问候,但心中却难免疑惑重重。
内勤女警听到脚步声,立即快步出屋,打开局长办公室,面带微笑的看着迎面而来的男人。
孙廷武可没管笑脸不笑脸,根本就没看,而是机械的进屋,“咣当”一声摔上屋门。
内勤弄了个满脸尴尬,望向前方楼道,才发现那里有一个同样懵*的年轻警花,心里才平衡了好多。
进到屋子,孙廷武步到桌子后,整个身子“砸”在座椅上。
“哎……”,长长的叹息一声,孙廷武眼睛空洞的望向前方。
虽说孙廷武现在心情非常糟糕,可他此时并不迷糊,相反大脑还非常清醒,那种刺痛的清醒。他知道,对方的话很重很重,警告意味非常非常浓厚,但又不仅仅是警告。可他现在心情真的很矛盾,无论于公于私,他都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是现在他却有着万般的无奈。更无奈的是,如果不按那么办,自己也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受的就是夹板子气。
“叮呤呤”,桌上固定电话响了。
身子向前一趴,孙廷武看到了上面来电显示。他是一万个不想接,可又不得不接,只得拿起了电话听筒。
不容孙廷武说话,听筒里已经传来了连珠炮般的声音:“孙廷武,你可要分清孰轻孰重,你可要明白轻重缓急,你可要……”
一连十个“你可要”,电话里变成了“嘟嘟、嘟嘟”占线的声响,对方早已挂断了。
“逼老子,都给老子施压,我*你……”孙廷武怒吼着,甩出了手中的听筒。
“吧嗒”、“哗啦”,由于有电话线牵着,听筒撞到桌子前脸,扯的话机在桌子上移动了一截,但终于没有掉下去。
“嘟嘟、嘟嘟”,听筒吊在桌子边沿,依旧发着烦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