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齐“哦”了一声:“我以为抓住了‘独龙’,把四个人都抓住了呢。不过抓住‘二麻杆’也不错,这就好比清除毒瘤,一个一个来,照样能把他们都除掉。好,很好,跟同志们说‘辛苦啦’。这个‘二麻杆’交待了没有?”
“目前还没有,人也没押回来,正在半路上走着。我听他们说,‘二麻杆’表现的很硬气,被抓以后一言不发,甚至还要以头撞墙,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其实他就是故意做作,想死早死了,还用等着被抓?他们现在好多江湖人士都是这套路,尤其头目们做的更形象一些,也是混道的一个手段。不过用不了多长时间,指定竹筒掉豆子,知道多少说多少。”孙廷武显得很有信心。
“好,等着你的捷报。不过也要多注意一些,不要让他跑掉,更不要死掉。”楚天齐嘱咐着。
对方给出肯定回复:“明白,一定严加看守。”
结束和孙廷武的通话,楚天齐自言自语着:“张鹏飞呀张鹏飞,我看你能撑到几时?你的水泥又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刘福礼来了。
虽然同为副市长,而且自己还比对方多了常委身份,但楚天齐一点都没托大。看到对方进屋,他赶忙从座位上起来,迎了过去:“刘市长今天怎么得空?请座请座!”
“我可没楚市长忙,经常得空。”刘福礼笑着,坐到了沙发上。
楚天齐赶忙为对方弄起了茶水。
“不用,不用,我刚在屋里喝过,到现在还水饱呢。”刘福礼摆着手,“你坐下,咱俩说说话。”
“好,那就不客气了。”楚天齐说着,没有回到桌后,而是也坐到了沙发上,“刘市长,您说!”
刘福礼点点头:“楚市长,你这……”
楚天齐忙道:“刘市长,你别这么称呼我,我不习惯,还是叫我小楚吧。”
刘福礼再次摆手:“这怎么行?你可是市委常委,是我的领导,我怎能……”
“这怎么不行?您是我的老领导,到什么时候都是我的领导。”楚天齐这话虽不无客气,却也是真心话。
“这哪行?要不这样,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天齐老弟’,你也别称什么‘刘市长’,更别‘您您’的,叫我‘老刘’或是‘刘哥’都行。”做过说明后,刘福礼继续讲说,“天齐老弟,打击黑恶行动,好啊!还是你老弟有魄力,这次力度可是空前呀。前阶段的打击收取保护费行动,规模、声势、效果都不错。打击公路材料市场欺行霸市,规范公路建设管理,也是成效显著。
你的这些作法,赢得了社会广泛赞誉,受到了政府、企业的称道,老百姓更是拍手称快。现在全成康市,都对你老弟刮目相看,你老弟就是定野市的希望,就是定野市的未来,我们这些老定野人也是感激不尽。”
“刘市……刘哥,来到定野市以后,能够做一些工作,都是有赖于市委、市政府的支持,有赖于书记、市长和你们大家的帮助。我这并非客套,说的都是心里话,确实是这样,否则我什么也做不成。”说到这里,楚天齐忽又疑惑道,“刘哥,你专程过来,应该不是只为了和我说这些吧?”
刘福礼一笑:“天齐老弟呀,你现在做的这些工作,如果从量上来说,倒也不是很多,但好多人两三年也未必能做成这些事。这确实是值得学习,值得肯定的,甚至值得膜拜。只是有几句话,还请老弟思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过犹不及’。”
这些话楚天齐并不陌生,楚晓娅专门和他讲过,为此他还噎过她。但他也并不是没想过,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这么做的。他知道楚晓娅和刘福礼都是为他好,但他回应的方式却有区别。
不需思忖,楚天齐直接道:“刘哥,你说的这些确实是金玉良言,我也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但是,和多年的当地干部来比,我属于外来户,要更洒脱一些,正是做这些事项的最佳人选,组织派我来,肯定也有这种考虑。虽然我也知道其中的弊端,但对于这些事项,我别无选择,只有当仁不让。如果我不强力推行,更没有合适的人选。”
“可你想过没有?当你快速清理完诸多毒瘤时,也是把各方得罪到家的时候,毒瘤背后都是有相关利益方的。到那时候,现在的一些助力怕是不存在了,很可能还会变成反作用力。”刘福礼神情很严肃。
“想过。没事,大不了离开就是了。”楚天齐说的轻描淡写。
沉吟了一会儿,刘福礼才缓缓的说:“有担当呀!”
听出了对方的担忧和感叹,楚天齐回了一个略显尴尬的神情,但心意却是坚决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