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犇心里一软,所谓知子莫若父,大概就是这种感觉。自己虽然顽劣淘气,马东方也疏于管教,但是这些年一来,耳濡目染地,父亲还是给自己传递了很多做人的基本原则。这也是让马大犇在面对周强等人的种种诱惑下,没有行差踏错的重要原因。可是王雷一天不给回消息,就意味着周强一天还没有被抓获,那自己回家就变得很不现实。
想到此处,马大犇对李茫说:“这样啊,那你给我拿过来吧,就上次接我的那个医馆,到了以后你让医馆的人带个话,我就来。”李茫压根没有听出马大犇情绪上的变化,只是在那边“哦哦”了几声后,就挂断了电话。
下午的时候,木言几家电话响了。一般来说接电话这种事马大犇是不会去接的,因为根本没有人会打这里的号码找他,而且在别人家乱接电话,也是非常不礼貌的。木言几接电话后告诉马大犇,说你的朋友们到花医生那了,医馆打来电话,让你过去。
马大犇知道,是李茫来了。但是为什么木言几说的是“朋友们”呢?难道还有别人?怀着些许疑虑,马大犇和木言几就去了莫家馆,刚到了莫郎中种花的地方,二人就看见刘姐在那里帮着修剪花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刘姐一看到木言几,却一下子红了脸,然后转过头去。
马大犇和木言几相视一笑,因为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莫大傻子,看起来也没那么傻,还懂得利用机会,否则刘姐怎么会明明有家可回,却来这里修剪花枝呢。
进了医馆里,莫郎中看起来精神焕发,和以往那种神神叨叨的模样大不相同,他看起来精神不错,心情也挺好,以前跟木言几一见面就斗嘴,今天也改成了欢迎欢迎,请坐请坐。可是当马大犇进屋后,却发现李茫边上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是个小姑娘,正是褚洧洧。
马大犇心里大骂,这自己到这里来是为了避避风头,这蠢货竟然把人家小女孩给带来了。于是马大犇脸色看起来有些生气,瞪着李茫。李茫从小就怕马大犇,这会儿看他脸色不好看,原本好朋友许久未见的那种高兴,一下子也变成了畏惧。
“大…大犇,你怎么了,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啊。”李茫畏畏缩缩地问。马大犇瞪着他说:“我怎么会不高兴,你来了我高兴得要死,我一高兴手就痒,手一痒就想打人,你来的可真是时候。”说完这句,马大犇才转过眼神看着褚洧洧。
李茫这才明白了为什么马大犇会生气,于是慌慌张张解释道:“哎呀大犇你误会了,人家褚洧洧只是有点担心你嘛,知道我要给你送东西过来,于是就说要跟着一起来了。”马大犇又说道:“什么叫知道你送东西来,你是个小喇叭吗?给我送东西搞得人人都知道似的。”马大犇有些生气,转头冲褚洧洧说道:“你也是,你来干嘛呀,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明明好心来看望,却被马大犇这一通语气不好地质问,褚洧洧毕竟是个小女孩,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支支吾吾地说:“我看你好些天都没在家,去你家问,你爸说你死了,他不知道,我还难过了一场,以为你真死掉了呢。后来李茫哥哥来你照顾你爸的时候,我才知道的。”
她有些胆怯地说完,但瞬间觉得有些委屈,接着就鼻子一鼓,眼圈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