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刘景岭的气势如提升了数截,若论气势,刘景岭至少比之前强上一倍。
之前的刘景岭,就已经手染宗师血,名镇海外。
如今的刘景岭,即便是在华夏,大宗师之下,又有几人能敌?
只可惜,他面对的是秦轩,一个不是宗师,却是练气下品大成的修真者。
一个曾经在修真界横扫星空,在仙界镇压万族的青帝。
秦轩望着刘景岭如此可怖的模样,一如既往的无视。
“我宰了你!”
刘景岭疯狂的怒吼,在这月色之中奔跑着,每一步,脚下的公路都会出现一个三寸深的脚印,脚印周围裂痕弥补。
仿佛像是一头大山在奔腾,发出隆隆巨响。
秦轩望着刘景岭,微微叹息:“服用这丹药又能如何,可悲!”
在刘景岭疯狂的目光中,秦轩散去玄天印,他手掌抬起,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抬在胸前,手心向天,仿佛这一只手,能够将天穹托起,能够将日月承住。
玉手中,那清晰可见的白骨此刻却泛着一丝青色的雷泽。
“我曾在一大宗为徒,修得五式,这一式,名为托天!”
一手托天,何其霸气?
这是曾经在修真界横行一世的托天帝尊之武,一手托天,镇压星穹。
以手托天,以天穹横扫一世。
这一刻,秦轩的紫雷掌之上,凝聚出恐怖之力,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爆裂,发出宛若雷鸣般的气爆声,一股大势凝于掌中。
秦轩沐浴在月光中傲然凌立,手掌轻飘飘的翻转。
整片黑夜,在这一刻仿佛都已经没有了声息。
只见刘景岭的身躯距离秦轩还有十米之远,然而,这十米的距离,却犹若天堑,难以再跨越一步。
刘景岭仿佛撞上了一块不可看见的铜墙铁壁,整个人的身躯就仿佛被数吨的卡车撞击,骨裂之声不绝于耳。
一刹那,刘景岭的身躯便抛飞到了半空,在这夜色之中划过一道弧度。
周身恐怖的煞气,在这一手中烟消云散。
少年缓缓收起手掌,静静的望着刘景岭那不可置信的身影。
这一刻,刘景岭终于明白了何为绝望。
他在浑身近乎无法动弹的重伤中,幡然醒悟。
眼前的这个少年,从来就不曾是他所能对抗的存在,这无关年龄,甚至,自己的举动,在这少年的眼中简直如同小丑一般可笑,如果,自己曾入过这少年眼中的话。
“秦大师,刘景岭知错,以后,请秦大师今天饶我一条命,刘景岭日后绝对有厚报!”刘景岭的声音微弱的可怜,用余力支撑这残躯。
李虎和韩枫,此刻全部呆住。
他们的刘师叔,居然在求饶?
秦轩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望着刘景岭。
刘景岭咬牙,以余力道:“秦大师,这次是我罪不可赦,不过你若杀我,恐怕海青不会放过你,就算你再强,也不可能敌得过其余七位宗师。”
秦轩依旧不出一眼,目光如水。
“海青之主是大宗师,你若杀我,你也必死无疑。秦大师年少俊杰,不会愿意给我这样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头陪葬吧?”
刘景岭的眼中近乎哀求,他不想死,他有荣华富贵,死了,便什么都是浮云,烟消云散。
秦轩终于开口了,他静静的望着刘景岭。
“在世人眼中,宗师便是一域霸主,可杀人于翻掌间,皆是不可一世之辈。”秦轩的话语很缓慢,脚下无声,便出现在了刘景岭面前,俯视着刘景岭那张苍老如恶鬼般的容貌,“不过,那是世人之见,井底之蛙不见天之全貌,又如何知,这天之上,是那无尽星穹?”
“海青八大宗师又如何?大宗师又如何?在他人眼中可怕敬畏的存在,你觉得,我会在乎么?”
秦轩望着刘景岭那逐渐愕然,乃至惊惧的面孔,一字一顿道:“在这个世上,除了亲友,无我不可杀之人。”
“宗师?”
“在我眼中,宗师如蝼蚁!”
宗师如蝼蚁!
这五个字,犹若天雷滚滚,萦绕在每一人的耳中。
音落,青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