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怀音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很重要吗?”陆时靖眸光闪烁了一下。
“重要。”
怀音目光坚定,“我知道你娶了我有诸多不愿与压迫,从我车祸之后,你对我冷漠厌恶,却几次救我,记者会上发生的一切可是出于你的真心,还有那个吻……”
“我来问你,你和沈景瑜什么关系?”
陆时靖转过脸来,眼神阴郁,透着一股摄人的凉气。深褐色的眼睛死死的攫住她。
怀音发现自己没有办法从姐姐的角色中找到自我,眉心流露出浓浓的挣扎之色:“我……”
便是这一瞬间的犹豫,让陆时靖霎时升起一阵愠怒,他嘴角漫开一道怀音异常熟悉的讽刺弧度,声音若寒冰:“秦思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都没做到对婚姻对丈夫全心全意,竟然还敢奢望我的感情吗?可笑!你觉得你自己,有哪一点配得上我?我凭什么要喜欢你这种表里不一,水性杨花的女人?”
一句句质问与讨伐,怀音脸色煞青,双唇颤动,恍惚觉得某些时候的心动与两情相悦,通通没了意义。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怀音轻轻的噬咬唇后,生出一丝丝痛意,“什么时候定好时间,我们把手续办了吧。”
她有义务替姐姐把这段不幸的婚姻结束掉。
陆时靖没有作声。
怀音的胸口空空荡荡的,莫名的苦涩萦绕不散。对于她而言,说不说身份,坦白与否,没什么意义了。
正当她错身离开之际,一道灰白的身影来势汹汹,竟是如烈风般直直扑到了她身前。
“秦思枚,我要杀了你!”
手持一柄水果刀的曾静面露凶光,一刀扎了下来。
怀音大惊失色,身体本能的躲闪,曾静一击不中,卷土再来,根本已经失去了理智,血红了一双眼睛。
怀音本就虚弱,怎敌得住曾静的孤注一掷,不计后果,三两下落于下风,明晃晃的水果刀在两人眼前来回的僵持,怀音背部抵住栏杆,手臂的力量渐渐变小,刀尖离她越来越近,岌岌可危。
“曾静,你疯了吗?”
陆时靖的呵斥声响起。
侧目看见他靠近,曾静调整了方向,凶狠警告:“别过来!”
刀尖停留在怀音颈部血管处将近一厘米处,不再继续用力,她暂时得到了一个喘息的时间。可她感觉得出来,曾静是故意的,以她的力量,很容易刺中自己。
陆时靖立即停下,脸上勃然大怒:“曾静,你放了她,杀人是要坐牢的,难道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控制不住……”曾静满脸的痛苦,眼中出现微弱的希翼:“时靖,我放了她,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陆时靖很干脆的拒绝:“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与她无关。”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曾静的导火线,怀音感觉到她胸口的激烈欺负,刀尖隐隐割破了皮肉,她身体僵直,一动不敢动。
“你骗我!你想救她,是不是!”
曾静眼中充血,神情充满了嫉妒,“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既然我得不到你,也绝不能让秦思枚得到你,她这种贪慕虚荣勾三搭四的女人,与我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比我略有几分姿色,又怎么及得上我对你十年如一日的感情?你和我说过,你生性凉薄,在这个世上,你只爱自己,不会爱上任何女人,可为什么出尔反尔?”
她字字句句,如疯魔般,反反复复,陷于求而不得的痛苦之中。
陆时靖神色寡淡,面无表情:“我不喜欢她。已经有人报警了,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情分上,你把人放了,这事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两边陆陆续续有围观的人,但他们都不敢轻取妄动,随意靠近。
“陆时靖,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要掩饰,还要欺骗我吗?绑架秦思枚,是我指使的,你对她没半点情谊,为什么要亲自冒险把送赎金?还有你身上的伤……你别装了,你觉得我看不出来你的眼神!”
话落,怀音看着沉默得没有否认的陆时靖,除了有些震惊之外,心跳微微加速。
她说的是真的吗?
陆时靖有去救她吗?
一时间竟忘记掉原来曾静才是绑架案的幕后主使。
曾静凑到她耳边,凉讽道:“贱女人,你现在很得意吧,不过,你得意不了多久,我先把你的脸刮花,看时靖还会喜欢一个丑八怪吗?”
说完,她将水果刀移动到怀音白皙光滑的脸颊上,眼里迸发出一阵阵的寒芒与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