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一个多月,又流了一滩血,怎么可能保得住。
夏樱没跟着去医院,是后来李阿姨告诉她的。陆先生还亲自去医院看小陶了,准确的说是去看那个孩子。这会儿陆家和东汇集团庞大的家产正需要一个继承人呢。
陆先生似乎很生气,李阿姨让她当心点。因为在病床上,小陶哭哭啼啼的同陆时靖控诉,将责任推到了夏樱身上。
夏樱有预料了,明白过来小陶一周来的言行,恐怕是早有预谋,栽赃嫁祸到她的头上。
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她显得格外的平静。
陆时靖回来的时候,是下午,天阴沉沉的。
夏樱刚好在小安的房间里,陆时靖一脸的兴师问罪,夹杂着一团阴云密布,好像随时会放下几个响雷来。
“其他人出去。”陆时靖压低了声音。
确实房间里还有一个男护士,他惶恐的喊了一声陆先生后就老老实实的离开了房间。
夏樱直接道:“我们出去谈吧,不要吵到小安。”
“怎么,难道你还怕小安知道你的真面目吗?”陆时靖冷笑着,倚杖而立。
夏樱冷静的说:“我没有推过她,是她自己自导自演诬陷我。”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我有什么理由害她呢,可笑。难道关听她的一面之词,红口白牙就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吗?”
“你嫉妒她。”
“我为什么嫉妒她,嫉妒她凭借自己的身体上位,还沾沾自喜的吗?”夏樱脸上全无半分笑容,极尽讽刺。
陆时靖说:“你答应和陆小安订婚,你与他交往,并且煞费苦心的留下来照顾他……你觉得你哪一点不是贪图富贵,你见小安醒过来无望,小陶有了身孕,又处处与你做对,你的豪门梦彻底碎了,所以你想要离开陆家,离开小安,只可惜你太有自信了,太自以为是,没想到自己会忍受不住寂寞,当然你还企图勾、引我,只不过我没有上套罢了!”
好话歹话都说了一个遍,把她往最大的恶意上面揣摩,难道她在他眼里,竟如此人品低劣不堪么。
夏樱愤怒之余,还有一丝丝的失望,“我原以为陆总纵横商场多年,应该是个聪明人,想不到连最起码明辨是非的能力和眼光都没有。”
“你好大的胆子!”他血脉卉张的呵斥道,浑身的那股子凌厉慑人的气势都出来了。
“我的胆子,陆总不是早就领略过了吗?”她反唇相讥,绝不相让。前几次交锋,她就不甘示弱,更别谈这一次,她才是北冤枉的那个受害者。
她比任何人都委屈。
“你不要以为小安喜欢你,就可以在我面前恣意妄为!小安现在哪怕是醒过来,我都照样把你弄死。”陆时靖抵了抵后槽牙,发出切齿的声音,即便没有走近,也十分的阴寒可怖。
“难道堂堂一个大公司的总裁,整天就只会威胁人,草菅人命吗?你说我害了小陶,你有证据吗,有本事我和她当面对质!而且,我夏樱就算在不喜欢小陶,哪怕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我都不会明知道对方怀孕的前提下,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因为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善恶总会有报应的。”夏樱挺直了脊背,铿锵有力的道。
如果陆时靖看得见,就会发现她眼神真诚,眉目清明,不含一丝诡秘。
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呢。
陆时靖沉默了一下,她不知道他是否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毕竟当时没有目击者,或者他们看到了,也不可能替她出来作证。毕竟小陶掉的是陆时靖的孩子,他可以不在意小陶,但是孩子肯定是要追究到底的。
陆时靖再一次开口变得心平气和:“她贪慕虚荣,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砝码,你说说看有什么理由污蔑你,圈套你呢?”
语调是平稳的,但是寒气森森。
“她……”夏樱结巴了,的确,按照这种逻辑,小陶有什么理由不惜掉了重要的孩子也要陷害她呢。
陆时靖继续说:“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对她有什么好处?”
“真的是她故意摔下去的,她在担架上被抬走的时候还对着我露出得意的笑……”夏樱有些口干舌燥,可她反反复复的找不到其他的理由,这确实是一个自相矛盾的命题。
“夏小姐如果现在承认你是无心之失,或许我还可以考虑给你一次机会。”
“我说的是真话,我为什么要承认?”
“冥顽不灵!”
陆时靖削薄的唇瓣上下开合,比流动的箭矢还锋利,“来人,把她关到三楼的阁楼里,什么时候肯说真话,什么时候放出来。”
“陆时靖,你这是非法禁锢,滥用私刑,你这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