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师父,对不起……”
宁秋庭看到华清修嘴角溢血后,忙伸手帮着擦拭,可刚擦掉华清修嘴边的血迹后,他的脸又变得狰狞了起来,只手掐在了华清修的脖颈上。
“启禀宗主,剑阁李长老求见!”
紧闭门户的宗门大殿外,一名殿前弟子沉声禀报道。
掐着华清修脖子的宁秋庭瞬间被吓了一跳,抽回手,慌乱又紧张。
丹田已经被废的华清修看着面前这个做错事的年轻人,微微皱了皱眉:“做都做了,还怕什么?”
宁秋庭抬眸与他对视,错愕的眼眸中,映照着华清修已平静如水的双目。
“告诉他,本宗已经准备闭关,若有事,今后直接找代宗主宁秋庭!”
华清修提气喊道。
殿外的弟子“喏”了一声,告辞离去。
现在,说为什么的反而是宁秋庭了。
“为什么?”
宁秋庭不明白为什么华清修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在帮他,只要华清修喊上一声,殿前弟子必然会破门而入,再加上剑阁李长老正在求见,他这个宗主亲传瞬间就会被绳之以法。
“你是为师选择的唯一亲传,若乾阳宗的宗主不是你,为师就算不死,也会更痛苦。”华清修淡淡说着。
这是一种偏执,宁秋庭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很尊师重道,恰恰如此,华清修没想到在任命他为代宗主后,他会出手加害自己。
仅仅是因为一颗星辰球?
并不是。
华清修仔细的回忆了下自己这些年对宁秋庭的教导,幡然醒悟。
“原来,这样的你,才是我教出来的弟子……”华清修想哭却哭不出来。
宁秋庭一直以来的尊师重道似乎都只是伪装,的确,华清修对自己的这个唯一亲传没有过任何的隐瞒,甚至连薛红衣当年拿宗门弟子炼制人丹之事他都说给了宁秋庭听。
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告诫宁秋庭,万事皆需防患。
然而,他忘了。
这些事情原本都是宗门内极其黑暗的一面,耳濡目染之下,宁秋庭能出淤泥而不染就怪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对宁秋庭毫无威胁的华清修现在反而能敞开心扉去问一些他想知道的问题了。
“什么时候?”宁秋庭疑惑。
“换个说法,你是什么时候觉得我阻碍到你的?”华清修道。
宁秋庭垂首:“前几日。”
“前几日?!”华清修惊讶不已。
“前几日陈萧与柳长洮约战息风谷的那一天。”宁秋庭又补充道。
华清修连眨了眨眼,越发不解,陈萧与柳长洮这一战缘何会激发宁秋庭上位的野心?
“乾阳宗现在太乱了,弟子想整肃全宗,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陈萧让我感觉到了压力。”
“压力?你觉得为师会收他为亲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