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幽丢了衣服，裤子以及內裤给龙熙凉。

“都穿上。”她又转过头，问对方，“会懂的穿衣服吗？”

坐在床上的男人拿起衣服，往自己头上套，鹿小幽就看着他把脑袋对着袖口，怎么扯都没法把脑袋钻进袖口里去。

她走上前，帮男人摆正领口，好笑道：

“做饭会懂得做，衣服却不懂穿，你傻不傻~”

从领口里钻出脑袋的男人，他扬起头来，望着鹿小幽，眉眼里尽是温柔之色。

鹿小幽眼下的神经跳了一下，她抓起龙熙凉的手，教他怎么把衣服穿好了。

接着她又拉着龙熙凉，进了浴室里，储物柜里有备用的牙刷和水杯，两人站在洗手台前，一起刷牙。

鹿小幽一边刷牙，一边望着镜子里倒映出的男人。

她至今还感到恍惚，觉得这是一场梦。

这个站在京城顶端，呼风唤雨的男人，这个侵吞了赫连家，铲除自己的兄弟，不惜利用她来杀伐争斗，最终坐上龙氏家主之位的男人。

一夕之间，他什么都忘了，在鹿小幽跟前，像只听话的小狗，像个纯净的孩童。

鹿小幽忽然感觉到脸上一湿，她回过神，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沾了一抹泡沫。

她伸手打了龙熙凉一下，龙熙凉垂下浓密纤长的眼睫，漆黑的眼瞳里，是揉碎了万千星辰的澄澈干净的笑意。

她看着龙熙凉漱口之后，嘴角还留着一小块雪白的泡沫。

就拿了毛巾，浸湿拧干后，鹿小幽懒得抬高手臂，就对男人道：

“弯腰。”

男人弯腰，视线与她平齐的时候，鹿小幽一只手托住他的脸，另一只手把温热的毛巾盖在了他的脸上。

她想起，自己和龙熙凉在一起生活将近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