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1 / 2)

“阿凤,你竟能出来看我。”墨桥生十分惊喜,他领着阿凤到自己的屋中。

阿凤跟在他的身后,一步步走得很慢。走到屋内,轻轻挨着椅子边坐下,微微地颦了一下那双好看眉头。

墨桥生心中一沉,叹息一声,给他倒了一杯水。

“那天我走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威北侯。他对我似乎很不满,我一直当心他迁怒于你。果然还是……”

阿凤握着那个粗瓷茶杯,在手中转了转,似自言自语的轻声道:“主人他最近越来越过分,我几乎已经忍受不了。”

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拽住了衣摆,手背上青筋爆出,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看着墨桥生:“阿生,你能不能帮帮我?”

阿凤那张万年不变的冷漠面孔上,难得的露出了一点温柔的表情:“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见见晋越侯。我……我试试看能不能让他也看上我。”

墨桥生和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对视了许久,终于还是撇开了视线。

“对不起,我不能瞒着主人,做任何有可能违背他心意的事。”

但我会找机会请求一下主人,求他能不能和威北侯买下你。

这对墨桥生来说,是一件极度为难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和主人乞求什么,也没把握能得到主人的同意。

所以他没有把后半句说出口。

阿凤垂下头来,自嘲地笑了一下:“罢了,你不必介怀,是我强人所难了。”

他转了一下手中的杯子,“你这里有酒吗?过两日,主人便要打道回府。你我之间,怕是难有再见之日。”

“有。你等我一下。”

墨桥生转身于柜中取出一小壶酒。

他用桌上的茶杯,给阿凤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二人默默地碰了一下杯。

各自带着心中的苦意,饮下这杯酒。

才喝了一杯酒,墨桥生就感到头有些昏沉,他一手撑住了桌子,甩了一下脑袋,诧异地看向阿凤。

随即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阿凤接住他倒下的身体,扶着他躺到床上。

墨桥生陷入了沉睡之中。

阿凤站在床边,用悲凉的目光看着这个对自己毫不设防的兄弟。

“对不起了,如果我不这样做,等着我的只有死。”

他拿起酒瓶,将余下的酒均匀撒在被褥之上。

程千叶视察完河堤,天色已晚。

一回到府中,她就忍不住朝墨桥生居住的外院溜去。

主公日日回府都要去看那个低贱的奴隶,已经是城主府广为人知的秘密了。

墨桥生取代了萧绣成为主公身边第一“男宠”的流言也在下人间越传越烈。

我就去看看那个小可怜今天有没吃饭,是不是又傻傻的饿着肚子。

程千叶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她雀跃地跨进房门,笑着对背坐在桌边的人喊道:“小墨。”

那一瞬间,她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跨出的脚步顿住了,

这人颜色不对!

不是桥生的蔚蓝色,而是一种陌生的酒红色。本来也算是十分漂亮的颜色中,混杂着浓郁的灰黑色,显得死气沉沉,浑浊不清。

“什么人?”程千叶喝问道。

她后退了一步,准备随时唤来附近的侍卫。

那个桌前的男子转过身来,他双手交叠匍匐于地,行了一个最为谦卑的礼。

程千叶对他有点印象,依稀记得他是威北侯身边的一个奴隶,也许这人是墨桥生的一个旧友。

程千叶在他身上没有看到带有恶意的情绪颜色,稍微放了点心。

她扫视了一眼屋内,看见墨桥生正静卧于床榻之上,表情平和,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你是什么人?桥生他这是怎么了?”

“回禀侯爷,下奴乃是威北侯的奴隶,名叫阿凤。同桥生有些故旧之情。因想着即将分别,我二人一时忘形,多喝了几杯。桥生他不胜酒力,刚刚睡了过去。”

程千叶向前查探了一下床榻之上的墨桥生,见他带着一身酒气,睡得正沉,于是放下心来。

“还请侯爷切莫责罚他,一切都是阿凤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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