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为防盗章, 看到这句话,代表订阅不足~麻烦补齐比例哈 来开门的是华子叔的媳妇,孙菊香,她身上还围着围裙,在厨房忙活,看到是安安姐弟两人,招呼, “安安啊, 快进来,半夏在家呢, 你华子叔, 在药房拾掇药材呢。”
菊香婶刚说完,华子就端着个簸箕,里面晒着不少野三七和黄芪, 显然这几天大雪下的,空气中带着一股子的潮味, 这药材放屋内不通风,有些发霉了, 他端出来,打算放到太阳底下晒晒。
他看到安安姐弟两人的时候, 怔了一下,问, “安安呐, 这么早过来找半夏啊!”
安安眼眶一红, 她牵着冬冬的手轻轻掐了一下,冬冬的眼泪,瞬间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顾华子可惊着了,顿时把簸箕往篱笆院上一放,引着安安往屋里进,边走边问,“这是咋的了?谁欺负你们了?跟华子叔说,华子叔帮你揍死那狗娘养的。”
安安红着眼,“我二伯娘说我们是白吃饱,不让我们吃饭。”
冬冬的肚子也恰巧咕噜了一下,他瘪了瘪嘴儿,“华子叔,我饿!”
这姐弟俩可怜的小模样,让顾华子看的心都碎了,他和顾卫强光着屁股一块长大,看着安安姐弟出生,安安又跟半夏玩的好,他可是把安安当做自己闺女来看的。
他回头一吆喝,“婆娘,多摊几张煎饼出来,把前段时间卫强拿过来的紫菜,做个汤,我去一趟老顾家。”
说完,他摸了摸冬冬的小脑袋,“来华子叔家,管饱,你二伯娘那边我来收拾,定给你们出口恶气。”
冬冬满眼崇拜,“谢谢华子叔。”
安安则有些担忧,她来华子叔家,就是为了蹭场饭的,在加上,在她的印象中,华子叔和她爸关系好着呢。
她原本预计的是,最多让华子叔在自家老爸面前上上眼药的,没成想,华子叔不上眼药,竟然要亲自上阵。
她担心,“华子叔,这样对你不好。”,毕竟不是亲叔叔,若是教训起来,多少有些让人说闲话。
顾华子大手一挥,“没啥好不好的,你们被欺负的了,当叔叔咋能置之不理??”,说完,连他那半簸箕药材也不要了,直接冲到了顾家。
他去的一路上,就发现村里面已经风言风语传开了,他也听了个大概。
心想,这王大英可真不是东西。
对待两个孩子,都能这么刻薄。
他到顾家门口的时候,刚好遇见从外面回来的顾卫强,顾卫强手上还提着半只蹄髈,还有不少桃酥,这都是他从县城回来的时候,特意带给俩孩子的。
以往他出去跑货一跑就是半个月,现在家里没了婆娘,他担心两个孩子过的不好,故而,昨天去运输队的时候,他选的是去隔壁县拉煤,近一点,回家方便,这天气,又是下大雪,城里面不比农村,烧不了炕,只能靠着煤炉子取暖。
刚进村子,就听见三五成群的邻居在讨论,自家一对儿女受到刻薄的事情。
顾卫强牙齿咬的砸吧响,他不在家的时候,王大英,就是这样对他孩子的?
走到顾家院子门口时,刚好撞到顾华子,他脸色阴沉消散了几分,“华子,你怎么在这里?”
顾华子把腰间的斧头往外一掏,霸气的往篱笆院上一搁,“帮我干儿子和干女儿出气呢!那俩孩子饿着肚子,在我家哭的惨兮兮的,我当叔叔的能不管吗?”
顾卫强原本好看了几分的神色,顿时又阴沉了下去,他进了屋,一觉踹开了厨房门。
他走在村口的时候,看的真真切切,顾家的烟囱在冒烟,从村口到顾家也没多远,他不信,就这十多分钟,家里的饭菜就做好了,烟囱连烟都不冒了。
果然,他踹开厨房的那一刻,王大英正慌慌张张的把锅里烙的饼急忙往面缸里面丢,嘴里也还塞的满满的,还没来得及咽下去。
看到这,顾卫强的头上青筋暴起,他一把提起了王大英的衣领子,把她整个人都给提溜了起来,他强压着怒火,咬着后牙槽,“你在家里开小灶,我顾卫强的闺女和儿子,就活该饿肚子???”
王大英把嘴里面的食物胡乱的咽了下去,尖叫着否认,“我没有……我没有……是安安和冬冬那俩孩子不听话,一大早要跑出去的。”
“没有,把你嘴边的烙饼擦干净,再说没有!!!”,他一把把王大英丢到了灶台上,那用石头砌起来的灶台砸在身上,砰的一声。
把屋外的顾书和顾单,还有顾双吓的一跳。
顾书的脑子转的灵活,连忙指着顾双去喊大人,顾双哭着跑出去。
顾单则抱着顾卫强的腰,不让他在动手。
顾卫强看了下自己几个侄儿子,他冷笑,“现在来管我了?你妈欺负你弟弟妹妹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吭声?”
顾单脸上臊的红红的,但是仍然不松手,他解释,“四叔,我妈不是故意的,您绕了她这一回。”
王大英连忙道,“对对对,我不是故意的,顾卫强,你看看,哪家小叔子会打嫂子的,你会遭天打雷劈的。”
王大英不说还好,她一说。
可不就热炸了炸...药包。
顾卫强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他拳头捏的咔吧作响,挣开了顾单,往王大英那走去,“我遭天打雷劈?你王大英磋磨我孩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遭天打雷劈??”
“啊?你说啊?”,顾卫强一拳头砸在王大英的眼睛上,不过好在,王大英的头往外偏了一点,没砸到要害,在刚那一刻,她真真切切的在小叔子眼中看到了杀意。
不得不承认,她是怕顾卫强的。
“老四,你干吗在??”,顾卫富跑掉了一只鞋子,把头上的破毡帽给取了下来,往顾卫强身上扔去。
不过破毡帽轻飘飘的,还没落到顾卫强身上,就落到了地上。
顾卫强收回了拳头,他转过身,看向顾卫富,自然没错过神色躲闪的顾书。
他冷哼一声,“我干吗?你路上还没听到吗?就准你顾卫富的婆娘欺负我闺女和儿子,还不准我这当爹的为孩子们出气了?”
毕竟是自己理亏,顾卫富也就是那一瞬间吼了出来,他这会也回过神来了,老四是顾家的金母鸡,不能把他给得罪了。
他语气软化了几分,“长辈教训晚辈,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结了,别让外人看热闹。”
“长辈教训晚辈,好啊!王大英都做得出来不给我闺女儿子吃饭,自己却躲在厨房开小灶,还嫌弃我闺女是白吃饱,我自然也有理由嫌弃,顾书是个废物,读书成绩不好,就指望着留级,让家里人给钱去请老师私下补课。”,你伤了我闺女,我诋毁你儿子,在顾卫强心里,一报还一报,哪怕是上次,顾卫富私下给唐兰芝给证明回城,他都没这么生气。
孩子是顾卫强的逆鳞,他在外面奔波辛苦,就是为了家里的孩子日子过的好一些,却不成想,他努力顾着的家人,竟然是如此对待他儿子和闺女的。
被称为废物的顾书猛的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家四叔,眼里深处还带着怨毒。
顾卫强既然把这脸给撕开了,他索性把最后一层遮羞布扯开,“顾书,你一个月在县城花十八块,你老实说,真的是全部拿去补课了吗?”,周围的人一阵惊讶,要知道,在农村,一个劳动力,一个月最多也才七八块的工资,那就都是顶破天了。
没成想到,顾家的大孙子,竟然在县城花这么多钱,读书,这哪是读书啊,这明明是读金子。
顾书的脸白了青,青了白的,不能承认,死都不能承认,“四叔,我没有。”
顾卫强盯着顾书的眼睛深深的看着,倒是小看了大侄子的不要脸程度,半晌后,他转头向躺在地上的王大英,掷地有声,“二房大儿子顾书,不算小学,自从上初中后,便一直呆在县城,初中的生活费一个月十块,算上书本和学费,一年最少两百块,我供了他三年。
自打他上高中后,生活费就翻倍了,加上私下补课费,学费,书本费,请同学吃饭等等乱七八糟的,他在县城的这一年半,我前后给了接近七百多,就这,不算我给家里的公中,我们家新起的五间红砖瓦房,也是我出的大头,王大英,你来说,我给的这么多钱,让我闺女和儿子,在家吃顿热乎饭,都吃不上,众位叔叔伯伯来评评理,我这两年花的钱,到底是值还是不值??”
“不值,一点都不值得。”
“大外甥,你若是把这一千多块给我,我顿顿让安安和冬冬吃肉都没问题。”,这是顾家村的一个族老,隔房的亲戚,算是顾卫强的长辈。
众人都看着顾书,他穿着一身立领的白衬衣,脚上是最新款的牛皮鞋,头发拢的高高的,仔细看下去,若说这孩子是城里孩子也是信的,就瞧着这一身打扮,哪里像是乡下出来的。
周围人的目光,像是要把顾书给抽筋扒皮了一样,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时之间,有些怨恨自己母亲,做事忒不地道了,不然四叔怎么会揭他的短,他哪里会丢这么大的人。
顾卫强却没打算这么轻易的就放过王大英和侄儿子,“我的好二嫂,好侄儿,这钱,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王大英原本是趴在地上装死的,越听到后面,越是心惊,她竟然不知道,老大去县城读书花了这么多钱,听到自家小叔子问自己要钱,她索性撒泼起来,“好啊!给自家人花钱,还要回去的,没见过这种抠门的小叔子。”
“要!怎么不要,从你开始不给我闺女和儿子吃饭的时候,咱们这一笔账一笔账都要算清楚。”
一直沉默的顾卫富吸了一口气,他不可置信,“老四,行了别闹了,咱们一家亲兄弟,何必算的这么清楚。”
他的好二哥,这是打算准备和稀泥的???
顾卫强抬头望着天,语气坚决,“要不还钱,要不分家!”,这八个字,如同惊雷一样,把人群中的顾老爷子,给炸了出来,他脱掉自己的千层底布鞋,就往顾卫强头上砸,“你个不孝子,要打算气死我啊,分家!老子还活着,你看哪家分家了?”
想来想去,还欠着老冯一个人情,他们也不是碎嘴的人,索性来到这茅草屋。
屋内,烧着暖炕,倒是热乎乎的。
进了屋,顾卫强把身上的对襟棉袄一脱,搁在了椅子上,瞅着窝在炕上的两人,炕上的暖桌上放着一个竹篾编的鸟笼子,郎永龄正在逗鸟,不亦乐乎。
至于冯显全则拿了本书,看的津津有味,若是顾卫强没看错的话,这书还是他跑长途的时候,淘来的话本子,没想到,这冯医生倒是不嫌弃,看上了。
“郎老爷子,老冯啊,来来来,喝一杯,热热身子。”,顾卫强自来熟的把鞋子一脱,盘腿坐到暖炕上,坐上来才发现,这炕烧的不实心是温的,他接着道,“怎么,柴火不够了?”
老冯把话本子往炕上一放,抬了抬眼皮子,“够,你家大闺女上个月才送了我们一捆的干柴火,省着点用,能用到过年去。”,说到顾安安会给这几人送柴火,和顾卫强还真没半点关系,十多岁的顾安安就开始上山打柴,有一次从山上摔下来,伤到了脚脖子,还是冯显全给接的骨头,这顾安安也是记恩的,每次去山上给家里打柴的时候,总会往他们这边捎上一捆子,就够三个大男人用上好久。
说起来这里住着三个大男人,郎永龄富贵了一辈子,别说做饭了,他连火都没烧过,冯显全也差不多了,一辈子都钻在了医术上,就差五谷不分。
娃娃脸的冯青岩倒是会打柴,前十几年教养的贵公子,来到乡下,很是苦下功夫学了一番,不过,若是干活实在,还真不如安安来的快,安安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她性子急,每次带着冯青岩去打柴,看着他慢悠悠的,她自己都捉急的慌。
索性直接一块打了,让冯青岩自己背回去。
从这几位口中听到自家大闺女,顾卫强心里不是滋味,他问,“我家闺女给你打柴火?以前咋没听你说过?”
郎永龄接过话茬子,“哪敢说,说了以后,万一不给打柴了怎么办?我们可就指着安安呢!”,他这话里面的开玩笑顾卫强听的一清二楚,还是觉得不爽利,他顾卫强的闺女,自己都没舍得让闺女给他盛碗饭,怎么到了这里,成了挑柴的伙夫了,他摆了摆手,“往后,用柴自己去山上打,别使唤我闺女。”
冯显全把花生米倒到了粗瓷盘子里面,装了满满的一盘子,他捻了一颗抛到嘴里面,“这就心疼了?往前儿也不见你心疼心疼,让你区别对待,这下好了,你疼的闺女跟着媳妇跑了,就剩下这个死心眼的傻闺女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