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章瘦瘦的文而已, 就这样也要跳订吗?
罗九宁今儿戴着的,是一面淡青色的幂篱。
半朦胧的幂篱罩着张圆圆的小脸儿,在宋伯允这般近的位置上,能隐隐约约看清她的面庞。
罗九宁和陶九娘至少生了七分像, 再兼自幼叫陶九娘带着长大,她的行动举止, 便说话的腔调, 几乎算得上与九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依旧语声柔柔:“正如宋二哥所言, 我才不过双十,您都三十七的人了,我怎好嫁给你?你这怕不是在说笑话。”
宋伯允蓦的就凑了上来, 隔着幂篱,那张脸简直要凑到罗九宁脸上了:“九娘,你既一直在洛阳, 当然也就知道, 你那嫡亲的侄女儿是嫁到咱们肃王府了的。”
罗九宁轻轻儿唔了一声:“满洛阳的人都知道,我又怎能不知。”
“那你肯定也知道,如今罗家那一门, 从上到下再到罗九宁生的那个孽种,性命都在我手里攥着呢。”
“这话怎么说的, 难道说你如今是个死人在, 在阎罗王座下做了个白无常, 专管勾生死簿了?”
宋伯允小心翼翼的继续往罗九宁身畔凑着, 极为耐心的解释道:“王爷或者碍于御赐之婚, 暂时不会除罗九宁,但陶家那一门把个怀着身孕的大姑娘嫁入王府,这可是满门抄斩之罪。哥哥是王爷的表舅,也是他最得力的一只手,所以……”
所以,书中那场大火,其实是裴嘉宪授意这宋伯允放的?
罗九宁转身自架子上取了药下来,递给宋伯允,又斟了杯水给他,示意他冲服了,才道:“那究竟要怎样,我才能从王爷,或者说从宋二哥手中,保下罗家那一家人的性命呢?”
宋伯允见是从架子上拿下来的药,也知道罗九宁是要替自己治病,并不起疑,一口将药就着水吃了,笑道:“所以,你嫁给我,这事儿不就很好办了嘛,到时候我放一场火,再弄几具尸首,然后把罗家一家人都弄出城去,王爷日理万机的,要瞒过去还不容易?”
对面的女子身上一股淡淡的杜若香气,极为的诱人,再兼一年多未见,她胸前那对儿兔子也不知于何时胀了起来,纤腰束着,混圆而又高挺。
尤其是那种因为行医多年,天性中带着的善良与贞静,青纱松垂,微风轻拂。
这样的女子,总叫人觉得她心地善良绵软,有一颗悲天悯人又胆小如鼠的心。
只要捏住了就可以可着劲儿的欺负,她不是没有还手之力,她只是天生性弱,不懂得反抗。
罗九宁见宋伯允吃了药,也就不再与他废话,准备要走了。
“九娘勿走啊,哥哥连你住在何处都不知道,你这一走,要哥哥往哪里找去?”
“何意?”
“坐到诊房中,咱们好好聊聊,顺便儿,告诉哥哥如今你住在何处。”
“在此聊不行么?”
“当然不行,咱们还得关起门来,好好儿聊上一聊呢……”宋伯允格外重的,说了关起门来几个字。
“你定然听过一句好,叫作阎王好见而小鬼难缠。王爷或者会给罗家一门个速死,我宋伯允却不会。想当年陶七娘是怎么背弃婚约的,这笔账,你要不跟哥哥聊上一聊,哥哥可得好好儿的算。”
罗九宁忽而扬手就是一巴掌:“呸,你个色狼!”
“好个陶九娘,你……好好儿说话,为何要打人?”宋伯允说着,伸出手去就想扯罗九宁来着,岂知她刷的一转身,脱门而出,这竟是准备要跑了。
“你个贱婢,你给我站住。”
罗九宁嘴里默默的念数着,从十开始倒数,却是尽量缓和着步伐往安济堂的后门走去,等数到三的时候,便听里面忽而哗的一声,仿佛是在吐的声音。
宋伯允撕心裂肺的尖嚎:“陶九娘害我,陶九娘害我。”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宋伯允不会死,我是个郎中,医者天生就是父母,我没想谋他的性命,只求他回家安安生生的呆上一段日子,不要总想着欺负我们一家人。”
嘴里如此念念叨叨着,罗九宁脚下格外的快,穿过一间间的诊房,转眼就要到后门上了。
但偏偏就在这时,后门上忽而迎面就走来个男子。
这男子身高约有八尺,一张酱红色的脸,行动脚步震的走廊都在簌簌而抖。
罗九宁心说,真真儿的倒霉,怎的我就在此遇上陈千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