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田很不爽的掏出十块,扔到儿子身上,“你自己去吧。”
孙山成看都没看,撇起嘴巴,“十块够干啥?现在谁不是随一百?”
“我让你去,已经算是看得起她,不去拉倒。”
孙福田在儿子鄙夷的目光中,把钱捡起揣入兜里。
“他爹,至少也得五十,要是拿十块,村里人还不作践死你。”
“咱家谁都不准去,我就是让桂花知道我对她很不满意。”
“做为你儿子,我感到很丢人!我找不到媳妇就怪你,等你老了,我不会管你。”
孙山成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朝外走去。
“你干啥去?回来!”
孙福田从凳子起弹起,想把钱抢回来。
“当然随礼去。”
“那是老子的血汗钱。”
孙福田低吼一声,对其婆娘道:“中午别做饭了,咱俩都去吃。”
对于小湾村一带的风俗,都是先出殡,后吃饭,爷们们抬着灵柩朝西地而去,前面吹着唢呐,后面跟着不少人,悲戚的哭声,让人心情沉闷,有些人忍俊不禁掉下泪。
但就在刚下葬之时,来了两辆车,乡里来了几个人,横加干涉,非让抬出来。
桂花嫂见过其中一位主抓殡葬的领导赵主任,因为她刚上任不久,跟人家没打过交道,关系也不熟,只能上前说好话。
“赵主任,你们为啥不让我丈夫下葬?”
那人显然不认识桂花嫂,“五年前都下达过文件,不允许土葬,难道你不知道?”
桂花嫂又道:“不是没施行吗?这几年来哪个不是土葬?也没见你们过问。”
“以前的土葬,都是偷偷埋的,我不知道,也没接到举报,但是今个我既然知道了,绝不允许。”
这下桂花嫂算是听明白,原来有人举报,退一步说,举报又如何,几年来,附近几个村子,死了人都是土葬,政府也没管过,轮到她家,百般阻挠,她这个村长当的相当憋屈。
“玛的,哪个狗日举报的?”
孙二柱骂了声,来到桂花嫂身边,看着赵主任,“之前你们从来都没问过?咋突然管起这事?乡长知道吗?”
“你是谁?”
赵主任上下打量孙二柱。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想要钱?”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何况这些人明显无理取闹,几年没人管,突然管起来,明摆着要钱嘛。
孙二柱话音落下,德高望重的铁锤大爷也说道:“现在都不是土葬吗?说不让就不让?欺负庄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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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也搅合,还有没有人性?”
“大家伙不要听他的,谁敢阻拦拿榔头拍他。”
“我看谁敢?”
赵主任大喝一声,来的人员当即站成一排。
双方剑拔弩张,一场冲突即将爆发,突然,从人群后面飞出一块拳头大土坷垃,正好砸在赵主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