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村口时,却听到了有人在喊:“曲小姐!曲小姐!”几道手电筒的光向这边射来,她微微一愣,他们是在找她吗?
等再走几步时,微弱的光下发现那个身形颀长的人竟是凌逸凡,连忙快走过去。
“找到了!那是曲小姐!”说话的是就住在他们隔壁的老张,周围几人也是村子里的村民,平时偶尔陪着凡哥去散步,见到了也会打招呼。
总算是村落门口,有一盏路灯,大家都看的清彼此。
曲静柔没拿酱油的一手抓住凌逸凡胳膊,急问:“凡哥,你怎么出来了?”
旁边的老张代他回答了:“曲小姐,刚才凌先生见你不回来,就自个从屋子里摸了出来,正好碰上我老伴出来关门,看到了就吆喝我们一起帮他来寻你了,你倒是去买个酱油怎么买了这么久呢?”
再就着灯光仔细看眼前姑娘神情时,不由惊叫了起来:“哎呀,丫头,你身上这是摔的吗?裤管都摔破了啊,这里到前面小店的路黑,不好走夜路啊,你怎么就独自去了呢。”
曲静柔自己看不到,身上被那刚才一摔,可是狼狈了,尤其旁边是泥地,除去擦破皮外,喊沾了一身的黑泥,难怪老张要嚷起来。但是她的心神却是被老张的话给引了去,是凡哥见她这么久没回,不顾自己眼睛看不见要出来寻她。
若是没碰上老张,让凡哥一个人在这黑夜里走的话,那后果她想想就后怕。立即紧紧扶住凌逸凡的胳膊,朝几个好心的村民道谢后,搀着一起往回走。直到进了家门后,把锁落上,这才有些奇怪从头至尾凡哥都没有说一句话。
而且看他一脸的肃色,显然心情很不好,是因为她晚回来的缘故吗?
把他安坐在沙发里后,曲静柔心里有些忐忑,说实话她挺怵凡哥发火的,当初唯一一次经历他盛怒的情景,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但仍然记忆犹新。那一次是真把她给吓坏了,也是第一次领略到了凡哥骨子里的狠意。
事后她不止一次绝望地想,她与凡哥是再没可能了,恐怕也唯有方静颜,他才会真正在意而不会伤害吧。
小心地再看了看他脸色,试探地问:“凡哥,是不是肚子饿了?我去给你做饭去。”还惦记着厨房那鱼,已经清理过了,晚烧的话会不新鲜。
忽听一声响,什么东西被摔在了茶几上,向那看去,是电视的遥控机。
这回曲静柔算是明白,凡哥是真的在生气,不敢再提去做饭的事,只好也坐了下来,静等他发怒。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有声音,又忍不住抬眼去看他,终于听到他说:“药箱呢?”
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急问:“凡哥,你受伤了?伤在哪了?”都怪她,明知他看不见,没她在一边,站起来定是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没准在屋子里就摔伤了呢。心中越加懊恼了,没事自己大晚上的要跑去买什么酱油呢,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要是真的出事了,她哭都没处哭。
恨死自己没事要跟方静颜搅什么劲,她人都不在这里,硬是想要把她的习惯从凡哥生活里抹掉,红烧鱼其实不过就是自己的执念而已。
这一想眼睛都红了一圈,“凡哥,快脱下衣服让我看看,是不是哪里磕着了?”
凌逸凡沉叹了声气,才缓缓道:“静柔,我没事,也没受伤,我说的是你,刚才老张不是说你身上摔了吗?裤管都摔破了,定是擦破皮了,你拿了药箱上点药吧。”
这回曲静柔怔住了,情绪从刚才的后怕变成了惊愣,凡哥说的是她?他是在关心她吗?
“还不去?”凌逸凡扬高了声音。
“去,这就去。”连忙起身去柜子里取来医药箱,翻出了消毒棉花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狈,恐怕还得换一身衣服才是,全沾了泥了。“凡哥,我先去换衣服。”
等换完衣服出来,再坐回沙发里时,见药箱中的药已经被凌逸凡都取了出来,摆放在茶几上,他正拿着其中一瓶在鼻尖闻着,等她坐下后就递了过来,“这是碘酒,先擦点这个消消毒吧。还有,你的脚扭了?”
“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说:“我眼盲,心可不盲,听觉更是比以前好,你脚步声明显踢踏踢踏一脚重一脚轻的。等擦好了伤口后,用些药酒擦擦扭到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