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安全归来,蜀山上下都十分高兴,说是蜀山上下,其实一共也就师徒四人,以前蜀山还有几个弟子,可是一琼真人受创之后,为数不多的弟子看不到未来与希望,纷
纷离开了。
只剩下一琼真人孤零零地守着蜀山,连弟子都收不到一个,谁肯加入这样没前途的门派呢?
直到趁着战乱,先后捡回三个孤儿,这才成就了如今蜀山剑派的“规模”。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五行宗的一些弟子嘲讽蜀山剑派是蜀山捡派、捡垃圾派,似乎也有他们的道理。
一琼真人连弟子都是靠捡的,修真修到这个份儿上,着实凄苦。
楚渊拿回的这坛美酒,相当于以前五六葫芦的酒量,有了这些酒,一琼真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就可以让体内的暖阳酒虫安稳下来了。
回到蜀山后,楚渊每日做的依旧是修炼和偶尔下山帮村民做灵植任务——利用他微薄的法力在小区域内降雨或除虫。
蜀山剑派虽然没落,却也不是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的功法传承,虽然留传至今的都是些筑基的基本功法,而且残缺不全,可楚渊修炼却没有一日懈怠。
“大师兄,等我练成了就可以和你一起下山了。”
今年天旱,楚渊的灵植法术比以往更受村民们的欢迎,楚渊隔三岔五地就要下山,此刻又要出发了。
楚渊亲昵地笑道:“嗯,那你留在山上好好练功,别跟二师兄似的老偷懒。等我这次收了酬劳,就去悬明城给你添置件新衣服!”
“大师兄,真的会有新衣服穿啦?”陈厚开心起来,他穿的衣服都是二师兄淘汰下来的,早就想要一身属于自己的新衣裳了。
楚渊揉了揉陈厚的脑袋:“那是当然。”
陈厚扯了扯自己身上肥大的衣服,咧嘴一笑,朱平安在一旁抢着道:“大师兄,别忘 了给我们带好吃的。”
“吃吃吃,二师兄你的身材都快比上猪了,还是减减肥吧。”陈厚补了一刀,惹得朱平安一阵不满。楚渊微笑着看着两人,目光一闪落在了靠在大殿前斑驳柱子上打着瞌睡的一琼真人身上。翻身坐上呆头鹅,朝山下而去,这时靠在柱子上醉醺醺的一琼真人才睁开眼睛,
望着他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对这个徒弟,他有种深深的歉疚。楚渊的资质很好,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大门派,这孩子的前途都将不可限量。可如今却为了几乎已没有希望的一缕希望,留在了蜀山。一琼真人当年的几个小师弟业已纷纷离开,另投名师了。他也不知道蜀山的香火还能传承多久,为了那一丝渺茫的希望,为了曾经蜀山的无上辉煌,他只能把这份歉疚埋
在心底,就像一位老父亲,明知道该让翅膀硬朗起来的儿子振翅高飞,却又舍不得他离开膝下。
田间地头,楚渊右手指间夹着一道符,左手捏印,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他豁然睁开眼睛,手中的符往空中一扔,口中喝出一声:“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