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到野兔反倒惹了一身腥,这婆娘怎么这么蠢。这下该怎么收场!
花氏浑身又酸又痛,这会子又挨了这么一下子,顿时就嗷了一嗓子,那声音在晚上听来异常地惨烈。
谢悠然故意惊讶道:“怎么小偷是二婶啊?二婶,你偷我家的野兔肉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吃啊!花氏心里狠狠腹诽,却嗫嚅着,不敢说话。
谢保平见状,忙堆上一副笑脸道:“大丫,我看这事可能有误会,你二婶怎么会偷你家的野兔肉呢?肯定是她来上茅厕的时候看到你家肉挂在那里怕遭了老鼠,所以才好心帮你收起来的,这么着就被你误会了,把她当小偷打了。”说着狠狠地瞪了花氏一眼。
花氏跟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他那点花花肠子自然是清楚的。见状愣了一下,便很快回过神来。
当下忙不迭地道:“对对对,大侄女,我就是怕你家的肉被猫狗耗子啥的给叼走了,所以才想着帮你收一下的。”
“原来是这样啊,”谢悠然淡淡道,“如此说来,我还冤枉了二婶了?”
“就是啊。”花氏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我都说了我不是小偷,你看你把我这打得……”
敢情她还打错了?谢悠然就呵呵了。
她装作惶恐的样子,道:“既是误会了二婶,那可如何是好?”
三丫在旁嘟哝,“你有那么好心?分明是来偷我家的肉。”
谢保平嗔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们二婶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会为了那点子肉去当小偷不成?”
杨氏也看明白了,这两口子,就是奔着那野兔肉来的,可人家把话说得漂亮,她们总不能不依不饶不是?
再说妯娌也被大丫打成了那副样子,看上去的确令人有些不忍。
当下扯了扯谢悠然的袖子,软语道:“大丫,都是一家人,你看……”
谢悠然知道包子娘的同情心又发作了,只好顺着话头道:“既然二叔说是误会,那就是误会了,那这事我就不追究了。只是,”她皱着眉状似关切地道:“二婶你这脸上的伤……”
“没事没事,”花氏本就做贼心虚,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当下忙不迭道:“左右不过是点皮外伤,我回去抹点药就好,不碍事的。”
谢保平也硬着头皮道:“原是误会一场,说开了就好,你们也别放在心上。时候不早了,都歇着吧。”
然后两口子搀扶着,灰溜溜地回前院去了。
三丫兀自愤愤不平,“娘,大姐姐,二姐姐,二婶分明就是来偷我们家肉的……”
谢悠然还没说话,晚上一直没有吭声的二丫揪了揪她的袖子,道:“你当大姐姐真的不知道吗?”
三丫不解,“那为何……?”
谢悠然望了望前院,笑了笑,故意大声道:“毕竟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传出去也不好听。再说经过这次,我相信二婶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三丫想到花氏那张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噗嗤一下就笑了。
前院拐角处的某个阴影里,仇氏站在那里,听到谢悠然的话,满脸的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