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头腥红着眼道:“若不是你跑去狱中言语刺激你小姑,你小姑何至于自尽?”
谢悠然冷笑,“我是去了牢里,但是,我不应该去吗?我弟弟被她偷走,还残忍地扔进了沟渠里,若不是他命大,如今办丧事的,可就是我家了。站在苦主的立场,我跑去牢里骂两句差点害死我弟弟的罪犯又怎么了?爷,你那心眼也长得太偏了吧?我弟弟可是你的亲孙子,在血缘关系上,他跟你的关系可不比我小姑远,可你把他当回事了吗?在你眼里,你闺女是宝,我弟弟就是根草是不是?还说我爹纵女行凶,爷,纵女行凶的分明是你!”
全场哑然。
老谢头涨红了老脸:“你小姑纵然有错,可也得由律法来惩治,你胆大妄为,分明就是不把律法放在眼里,随意草菅人命,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谢悠然讽刺一笑,“爷,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草菅人命了?明明是小姑知道自己罪孽难逃,以死谢罪,怎么如今又怪上我了?难道我不去牢里,她就不用死了吗?西陵的律法,偷盗孩子是死罪,杀人偿命是死罪,哪一条不够她死一死的?爷,你心疼闺女,想拉个垫背的,也不用这样胡搅蛮缠吧?”
“你……”老谢头气死了,手指哆嗦着指向谢悠然,“牙尖嘴利,一派胡言。”
谢保平眼见老父被怼,赶紧出来在一旁帮腔:“大丫,你小姑本性不坏,若不是你苦苦相逼,她何至于走这条路?当初,若不是你逼着她嫁人,她又怎会匆匆嫁到霍家,受尽了凌辱?若不是在霍家实在熬不下去,她又怎会想要要报复你,最后一时冲动做出了这等错事?说到底,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是你一步步相逼,才有了今天这局面。要说有责任,你也有责任,不能全怪到小妹头上。”
谢悠然无语了:“这么说,我是罪魁祸首了?那我倒要问一问二叔了,当初,我为何要逼着爷奶把谢保玉嫁出去?”
“这……”谢保平眼珠子一转,道:“还不是因为小妹喜欢上了韩家小子,你为了除掉这个情敌,使用不光彩的武力手段,逼迫我们家把小妹早早嫁出去。”
谢悠然反讽,“难道小姑栽赃嫁祸韩墨辞逼婚的手段,又光彩到了哪里去?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全然不顾自己的清白和村子的名声,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传出去好听吗?”
谢保平狡辩:“她年纪小,正值风华妙龄,一时被小女儿的心思蒙蔽了双眼,也是可以理解的,倒是你,你为了泄私愤,逼她远嫁百里之外,其心可诛。”
“啧啧,”谢悠然道,“我今儿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奇葩,什么叫做反咬一口。二叔,你这是典型的我做什么都是对的,你做什么都是错的理论啊,诸位乡亲,你们来评评理,这谢保玉差点烂了咱们村子的名声,也因为她婚前失德,嫁到霍家后不受待见,这难道也是我的错吗?”
众人议论纷纷,明显是站在谢悠然这边。
毕竟,当初谢保玉那事闹那么大,当时的里长王友良还动用了村里的祠堂解决,大家可是都清楚是怎么回事的,对于谢保玉的行为,大家都很鄙夷。她此举,不但陷害了韩墨辞,传出去也会毁了村子的名声的。
谢保平见谢悠然一句话便反转了局面,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大家不要听这丫头诡辩,她分明就是想推脱责任……”
“我要推脱什么责任?”谢悠然打断他,似笑非笑:“二叔,你怎么不敢告知与众,我要把谢保玉嫁出去的真实理由呢?”
“真实理由?”众人一听又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难道这里面还藏着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吗?一时间,八卦的情绪高涨。
谢悠然面向众人,朗声道:“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我小姑一时冲动,栽赃嫁祸韩墨辞的事,就像我二叔说的,她年纪小,被情爱蒙蔽双眼,可以理解。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知悔改,反而唆使全家,跑到我家去抢钱!”
众人一听都面面相觑:“还有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