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保顺也捂着胸口,“谢天谢地,青山兄弟,你可醒了。”
韩青山虚弱地扶着门框走出来,道,“让你们担心了。”
“别别别,”谢保顺赶紧道,“你刚醒,身子弱,快别出来吹风了,回屋躺着去。”
韩青山笑了笑,“我这皮糙肉厚的,哪就有那么娇贵了,没事儿……”
“还说没事呢,”谢保顺不由分说就扶着他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道:“你都不知道,你刚才的情况有多吓人,要不是大丫过来看你,发现你生病了,老哥儿,没准你这一把老骨头就过去了!”
韩青山怔了怔,“这么严重?我不就是头有点疼,躺床上歇一会儿就没事了吗?”
“还歇一会儿呢,”谢保顺道,“你不知道你都高热晕厥过去了吗?”
“我厥过去了?”韩青山怔然。
谢保顺扶着他重新上床躺下,又道:“你说你,连自己生病了也不吱呼一声,我们都不知道。要不是今儿我们愁没地方住,西风他婆娘提起了你,我们还发现不了你病倒了呢……”
“没地方住?”韩青山听到了关键词,“怎么回事?”
谢保顺正要说话,谢悠然已端着碗粥进来,打断了他:“爹,韩叔刚醒来,你跟他说这个干什么?韩叔,来,先喝粥,你睡了那么久,都没吃一点东西,肚子肯定饿了。”
谢保顺神色黯然,“大丫,不是你爹糊涂,不知道轻重,青山兄弟这刚醒来,按说我是不该跟他说这事儿,但,前院已经送完了葬,怕是等会儿就要来赶人了,我这也是不得不说……”
闻言,谢悠然也沉默了。赶人这种事,前院那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韩青山心知有异,忙道:“大丫,你把粥先放一边, 先让你爹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他一觉醒来,他们家就没地方住了?
谢保顺叹了口气,将今儿这事说了一遍。
韩青山听后,道:“断绝了关系也好,反正这家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年,你们受他们的欺负还少吗?要我说,保顺,你也别再为这事难过了,你该做的也都做了,至于这父子缘分保不住,那大概也是上天注定的。那地儿不住就不住了,我家宽敞,还有一间空置的屋子,之前何海他们住过的,屋子也大,住两三个人不成问题,就让弟妹带着四宝和三丫去那屋挤挤,反正床单被褥你们都有现成的,也不用去买。大丫和二丫住铺子里,省得来回奔波,墨辞我让他去衙门住几天,保顺,你暂时去住墨辞那屋。正好,你们住这里咱们两家也有个照应,你也可以盯着点新屋那边的情况。且放宽心吧,以后你们家更好的日子在后头呢。”
这番安排很是合理,大家都考虑到了,谢保顺不禁连连点头,心头也敞亮了几分。
“如此,就要叨扰青山兄弟你几天了。”
“叨扰什么。”韩青山看了看一旁的谢悠然,笑道:“咱两家什么关系?你这大闺女以后还得进我韩家的门呢,我若是这点忙都帮不了,那还叫什么亲家?”
“这话倒也不差,论起来,她是得叫你一声公爹。”谢保顺说着也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倒是谢悠然有些不好意思,“爹,你们说什么呢!”
怎么能当着她的面就公爹公爹的,叫人多难为情!
谢保顺难得看到大闺女害羞的模样,于是打趣道:“瞧瞧,这丫头平时脸皮那么厚,今儿倒臊上了。”
韩青山也是觉得新奇,在他印象里,这丫头向来稳重大胆,风风火火的,比男人还坦荡光明,豁得出去,就是谈起自己的亲事,也是一副落落大方毫不矫情的样子,很少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这么一副小儿女娇羞的情态,不由也觉有趣。
“爹!韩叔!你们……”谢悠然无语了,干脆直接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