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人都看着她,忍着笑。
半晌,三丫,哦不,以后该叫怡然了,才反应过来,响亮地“哎”了一声,带着草芽去灶房了。
余下众人不禁笑了起来。
看来,这大丫二丫三丫听惯了,一时的确还是不适应。
不过没关系,以后多被人叫几次就适应了。
夜饭还没好,谢悠然便去了书房。
杨氏刚要去开门,谢保顺一把拉住了她:“家里有丫头了,叫丫头去开便是。”
杨氏愣了一下,笑道,“习惯了,听到有人敲门就想去开。”
谢保顺感慨:“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咱也能过上这等富贵生活,这都是托了大丫,哦不,悠然的福啊。”
“是啊,”杨氏也触动万分,“当初,大丫头差点就……幸好老天有眼,咱家终于是苦尽甘来了。”
夫妻俩正在感慨着,这时,草芽领着花氏进来了。
花氏身后,还跟着谢传宗谢耀祖。两人一进屋就好奇地东张西望,一点规矩都没有。
“老爷夫人,有客人来了。”草芽垂手恭敬道。
老爷夫人?花氏一听这称呼,眼珠子都快要飞出来了。
敢情这小姑娘是他们家买的下人,不是来打秋风的亲戚?
方才草芽去开门,花氏看她穿着寒酸,还以为是杨氏娘家哪个穷酸亲戚呢,没想到……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村里最穷的谢保顺家,如今,竟过上了地主老财家的日子,竟还有下人伺候了。真是想不到,太想不到了。
看样子,他们家的铺子在城里是赚了不少钱。
一念至此,花氏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起来,越发觉得这趟来对了。
当下,满脸堆笑地挎着篮子走了过去,对坐在八仙桌旁的谢保顺和杨氏道:“大哥大嫂,我是来道谢的……”
她话未说完,已被杨氏冷冷打断,“谁是你大哥大嫂?咱们两家已无任何关系了,你不要乱认亲戚。”
谢保顺则逗弄着摇篮里的儿子,连个正眼都不给他们。
花氏舔着脸道:“虽然断了关系,但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这骨子里的血缘还在呢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