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谢悠然沉静如水,丝毫也不为所动。
她幽幽地看他,嘲讽地道:“当初,你也是这样蛊惑骆冰的吗?”
她不相信,他藏身吕府一年之久,骆冰就没有发现过他的真实身份。
毕竟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即便他再会伪装,也总会露出马脚,更何况是枕边人。
听她提起骆冰,朱燚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无奈道:“你非得在这个时刻,提这些不相干的人来煞风景吗?”
谢悠然挑眉,“怎么是不相干的人呢?你们好歹还做了一年的夫妻。”
朱燚眸光一转,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是在吃她的醋吗?”
谢悠然:“……”
她耸耸肩,“当我没说。”
朱燚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还是在乎的,对吧?”
“没有,”谢悠然道,“我只是比较好奇,她到底知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她不知道,”朱燚淡淡道:“整个吕府,唯一知晓我身份的,只有吕老爷。”
谢悠然就对他佩服得更加五体投地了。
顶着吕明枫的名号跟人家老婆睡了大半年,居然还没被发现异常,真乃神人也。
许是她脸上的鄙夷之色太过明显,朱燚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由扶额道:“你想多了,我根本没有碰过她。”
他再卑劣,也不会占这种便宜,再者,堂堂宁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岂会让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子碰自己。
不管是在感情上,还是在身体上,他都有洁癖,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女人,都能入他的眼。
谢悠然就更奇怪了,“那你跟她同床共枕大半年,她就没有怀疑过你?”
“咳咳,”朱燚脸上明显掠过一抹尴尬的暗红色,“纠正你一点,我并没有跟她同床共枕,从我跟吕明枫调换身份的时候,我就是单独住一个院子的。一开始骆冰的确有所怀疑,不过,我制造了一个意外,买通了大夫,跟她说我伤到了那里,短时间内不能行夫妻之事,她也就释疑了。当然,这种难以启齿的隐私,自然不能让外界知道,所以,偶尔我还是会去她住的屋子过过夜掩人耳目,但我们什么都没做。”
谢悠然:“……你不用跟我解释得这么清楚的。”
朱燚:“你不是想知道么?”
谢悠然:“……”她的确是想知道,但那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毕竟,他跟骆冰以夫妻的名义生活了大半年,却没被她发现他不是自己的老公,是个人都想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遮掩过去的。
不想让他有所误会,于是她转移了话题:“吕老爷知道你把他儿子弄去当替身,就不怪你?”
朱燚道:“呵呵,吕家本就是为我效力的,何谈责怪?更何况,让吕明枫跟我身份对换的点子,还是他吕荣出的。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能为皇家效力,这是他吕家无上的荣耀,他又怎会责难于我?”
没想到这出偷梁换柱的戏码竟是吕老爷自己献的策,谢悠然不由瞠目。
看来,这些人为了攀附势力,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可以牺牲。
燕王的人时刻都盯着宁王府,那吕明枫在府里,应该是如履薄冰,随时都有可能被下毒,被刺杀的危险,但吕老爷能毅然把自己唯一的儿子给献出去,也真是一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