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迎秋踉踉跄跄的逃回家,就如一只丧家之犬一般。心中愤怒,更是悲伤。
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曾经和曾碧莲相处的日子,那平淡如水,却又温馨的让人沉沦的画面。连吴迎秋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已经对曾碧莲情根深种。
不是一直嫌弃她是商家之女么?不是一直嫌弃她不读诗书不明事理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酒?何以解忧,唯有饮酒……对,此刻当饮酒。”
吴迎秋不知道怎么会到的家,手中的酒不停的灌入喉咙。而那只乌鸦,却是神情冷漠的看着他。
“秋哥——”
门外,响起了曾碧莲的敲门声。
“秋哥,你听我解释,我和那个李公子真的没什么,是我爹娘想让我和李公子交往,但莲儿心底只有你啊……
所以今天才打算和李公子表明心意,劝其放弃,我真的没有……”
“呵呵呵……你还想骗我么?”吴迎秋干涩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秋哥,你相信我,我说得是实话……”
“信或者不信,真相就在那里,不会改变。你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答应娶你,无非是为了报当年你家资助之恩。但既然你父母已经替你另谋良人,也卸去我身上重担,自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岂不快哉?”
“秋哥……”门外的曾碧莲顿时浑身颤抖,敲门的手顿在空中,空洞的瞳孔不断的扩散。
“秋哥……你喝醉了……你在说胡话是么?你是气我对不对?你是说气话?”
“实话!你只是一个商家之女,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早晚会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将来的妻子必定也是出生名门,书香门第。
原本还想着,等将来让你做个侧室以全恩义,不过现在也好,省得很多麻烦。我看那李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你嫁给他,不会亏了你。”
门外的曾碧莲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捂着胸膛剧烈的喘息。胸膛就像堵着一块巨石,让她的心痛如刀搅。
“吴迎秋,你怎可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曾碧莲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天空的弯月,好冷!
房间中,吴迎秋早已醉倒在地不省人事,站在桌上的乌鸦嘴角突然裂出狡黠的笑容。
“不去说口技,真亏了这本是。咯咯咯……”
第二天一早,吴迎秋头痛欲裂的醒来,晃了晃脑袋,疑惑自己为何会睡在客堂中。但当看到身边的酒坛之后顿时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脸上的表情渐渐的扭曲。
“贱人!”
“先别骂什么贱人了,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么?”乌鸦扑腾着翅膀落下,站在吴迎秋的面前。
“你再替我看看,曾碧莲到底有没有和那个李……”
“天书记载的命运并不是不会更改的,天书不过是按照既定的现实发展规律来制定命运,但世上有一个东西叫做意外。
意外的出现就会改变命运车轮迈进的方向,你看到天书记载有什么用?”
“我不能看到命运那我要天书何用?”
“你是不是傻?我都说了,你曾经是天书器灵,天地之间唯有你可以掌管天书,更改天书,你想要什么样的命运,你不会自己写么?”
“写?怎么写?我能写让莲儿回心转意么?”
“天书不能改变地书和人书,而让曾碧莲回心转意就是改变她的意志,她的意志在人书之上。但你可以改变事件啊,我说了,意外会改变天书记载的命运结局。”
“哦……那我可以写下这次让我金榜题名么?”
“只要事情还没有发生,都可以改变。”
吴迎秋的心情顿时大喜,甚至昨夜的情伤,喝的嘧啶大醉的痛苦也忘的一干二净。
打开天书,看着空白的纸页,“就这么写?”
“嗯,但如果你要想命运应验的准确,一定要把时间事件写清楚。
比如说,你要让一个人走在路上摔一跤,那你得写他什么时候,走在什么路上摔一跤。单单写走在路上摔一跤,可能立刻,也可能很久之后。”
“我明白了。”
吴迎秋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在凝重的在天书上首页写下一行字。
兴盛九年四月十八日,楚州贡院州试放榜,吴迎秋榜上有名,晋举人。
“这样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