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松了一口气，软倒在椅背上，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她下意识地抱紧了那件机车服，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淡淡的体温，透过肌肤、一直要沁入她心底。

……

不知过了多久，洛笙推开车门，只见大地苍茫林海辽阔，头顶云破月照，漫天密密麻麻的的星星闪烁着，像是无数钻石，随时会掉下来。

萧祁坐在不远处的荒野上。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幽幽吐出一道烟圈。他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过来。”

“……啊？”

骤然听到这句话，洛笙手足无措，战战兢兢地走到他身边三尺外坐下。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里满是惶恐，却又有那么一丝隐约的期待。

如果……如果他要过来搂抱或亲吻她，她到底该不该推开他？

可是出乎意料，萧祁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他目不斜视，静静望着夜幕下的远方，深紫近乎于黑的瞳孔变幻莫测，眼神寂静。

夜风吹来，混合着草木清香、烟草醇香和不知名的野花甜香，那气息淡而又淡，叫人如在梦中。

萧祁一直没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坐在一起，却又格外安详。

洛笙不知道他们就这样坐了多久。多年以后她再回忆起这一幕，或许只是回眸一瞥的瞬间，又似乎是贯穿永恒的漫长。

良久，他忽然说：“为什么要拒绝？”

“我……”

她心里一跳，“想爬到亚兰蒂斯家族少主床上的女人那么多，不缺我一个吧？”

“说的也是啊……”

萧祁笑了笑，蓦地挑眉看着她：“不过——如果我说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