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哭闹不休,十多年也没修炼出那气质,到底是小家小户,情绪一来,顾不得旁人。
安涛心烦,又嫌丢人。
把人推到一边,心中装着的大事,揣摩温谨怀那小子话里的意思,一时忐忑。
他脸色沉白病态,在后面上楼。
……
楼上书房门前。
佣人带路到这里,主人没允许,佣人抱歉的说不敢擅自开门。
温谨怀点头,平静地表示理解。
等了一会儿,不晓得是安涛拄着拐杖走路慢还是故意放慢了速度。
周雪娟,安果等得很是耐烦。
走廊幽暗,周雪娟见那人身影垂垂,大病后的样子三分当年的英俊都没有了,到底老了。
她忽而心中一叹,恩恩怨怨,恨到最深处,也都老了。
安涛沉着脸开门。
一行人,宽敞的书房里对峙。
佣人出去沏茶,温谨怀扬手一摆,示意不用,“许先生,我要说的很简单,几句说完。”
安涛刚在办公桌后坐下,听见这话有点坐不稳,脸上的威严摆着,思考了一下,“小温,虽说你现在总揽德辅医院的大权,但大的决议上,是否还是叫你爸爸参与比较好?我知道小温医术超群,但医院的行政管理,做决策这方面,小温你才三十来岁,说句不好听的,诸多的不成熟。”
温谨怀笑得淡,那眼底清清爽爽,也无厉色。
男人衬衫革履,两手交放在腹前,挺直而立,轻缓说道:“许先生多虑,若我父亲不放心,自不会把一切交给我。许先生不用拖延时间,也别害怕,谨怀不是那赶尽杀绝之人。”
安涛倏地瞳孔一缩。
心道这小子,是个笑面虎。
“谨怀有为难之事,望许先生成全。第一件,我要娶安果为妻,您是她的父亲,我今夜特地来知会您一声,希望得到您的祝福,当然,没有也没关系。”
安涛鹰隼的眼,看向安果。
安果当做没看见。
“第二件,我珍视安果。自古娶妻有下聘之礼,许先生是过来人,想必能明白谨怀所需。所以,这泰仁医院院长和董事局最大股东两重身份,我希望许先生能主动让出来,借谨怀讨丈母娘欢心一用。”
安涛牙齿咬得嘣吱作响。
温谨怀没给这人说话的机会,笑了似的,温润儒雅,垂眸盯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主动让和被动让,区别很大。主动归还院长和手里的百分之二十股权,泰仁还有许先生的一份,不多,但也够许先生安享晚年。被动的话,那谨怀就做不了好人了。”
这时,他缓然抬眸,那眼底的锐利,徐徐才露出来。
“温少。”安涛喘起来,气得手指发抖指着安果:“为了一个女人而随意地下工作上的决议,你未免太过轻率!也未免太小看我老头,虽说泰仁现在仰仗你德辅,但你不要逼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