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了。”常宁领着人扬长而去。

乌灵珠问道：“爷，五皇叔也经常来逛琉璃厂吗？”

“嗯。”胤禛点头，侧身领着她往前走，一边还要护着她不会旁人碰着，“五皇叔对古玩这类东西很有兴趣，家里的收藏也不少。”

“那爷呢？”乌灵珠顽皮反问。

胤禛面容一滞，低头见她目光清澈满是好奇，叹了口气，道：“爷出宫也会来一趟，对这里还算熟悉；当初爷来这里还是跟着五皇叔来的。”

跟着常宁来琉璃厂？那说明胤禛小时候和常宁关系很好才是，怎么现在看着也就比陌生人好上那么一点儿？陌生疏离，甚至是客套到过分。

胤禛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就近选了一个巷子口走进去，让苏培盛跟完琦在外等候，才道：“五皇叔是亲王，是深得皇阿玛信任重用的亲王。”

乌灵珠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避嫌。”

“对。”胤禛莫名有些惆怅，稍纵即逝，“五皇叔人很好，保持君子之交即可。”

皇子阿哥众多，目前为止出生的已有十五个皇子，日后还不知如何。

乌灵珠心疼的捏捏他的手，十六岁不到的年纪竟开始担心日后的生活了，“记住了。”

胤禛是天然太子党，从出生被包养给了佟佳皇后开始，他就被康熙归为太子党；是给太子特意培养的左膀右臂，日后的贤王。若非如此，怕是胤禛也会和之后的那些皇子阿哥们一样，连康熙帝多一分关爱都得不到。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胤禛才能在宫里过的好一些；日后在争位之时才能减少许多猜忌，若非如此，太子倒台后不管胤禛做什么都会被列为第一个怀疑对象。

要知道太子倒台之前大阿哥就被圈禁了，三阿哥是个文弱皇子，喜爱书本，身体不如其他皇子强健，一早就被排出皇位争夺战之外。可，三阿哥不知道，他还以为康熙帝喜欢会读书的皇子，日后又是一番争夺。

她只隐约记得一点点历史了，三阿哥也是被圈禁了的，具体是被康熙圈的还是雍正圈的就不记得了；反正三阿哥是和胤禛做对的就是了。

再往后排就是胤禛打头，他太显眼了。

还好他现在是太子党，被太子挡去了所有的光芒，朝臣们只记得四阿哥胤禛是个严肃较真儿的阿哥；太子爷是当朝储君，日后的皇帝，四阿哥是太子党，是太子信任的人，在朝中才能混得开。

乌灵珠想来想去，胤禛如今稳稳站在太子身后是对的，他没有强有力的舅家，妻族也就还能看；在满洲大族还算不错，但也没有排在顶尖。还不是他暴露的时候，也不是他争位之时，安安分分做个皇子阿哥才是正道。

话点到为止，胤禛重新牵着她逛琉璃厂，来到此处最大的一家店铺，胤禛领着乌灵珠径直走了进去。

“哎哟喂，拜见小四爷，您怎得有时间来琉璃厂了呀？”说话的是个穿着很富态的大掌柜的，一看就是认识胤禛的。

胤禛点点头，“最近可有新货？”

“有的，您二楼请。”大掌柜的看了乌灵珠一眼，见胤禛没发话便只能带着她一起上楼；一到二楼，大掌柜将胤禛引进一个包厢里，关上门后大掌柜陡然跪了下来，匍匐在地，“奴才拜见主子。”

乌灵珠吓了一跳，深深瞅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胤禛察觉到才把她的头给掰过来了，乌灵珠讨好的笑了笑，胤禛收回目光牵着她一起坐在到上位的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