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事实，一旦德意志联邦停止向法国出口煤炭，短时间法国人还真找不到足够的替补。

现在欧洲的主要产煤国是英、德、俄、奥四国，俄国人的煤运出来就是天价，奥地利的煤很少对外出口。

英国人的煤出口量虽然大，可是突然增加的市场缺口，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弥补的。

放大版的法兰西，每天要消耗的煤，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一旦出现供给不足，法国的经济马上就会出现问题。

不过倒霉的不光是法国经济，德意志联邦也落不到好。

切断了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德意志联邦也会损失惨重，无数的企业会因此破产，上百万人都有可能因此而失业。

听到这个疯狂的计划，理性的汉斯惊呼道：“弗里茨，你的计划太疯狂了。这么干，法国人会发疯的！”

损失什么的，对民族主义者来说，都是小问题。

毕竟能够进入大学的大都是家境较好的，还没有遭遇社会毒打，不知道经济上的损失有多惨重，关注的重点还是法国人的反应。

别看大家口号喊的响亮，不怕法国人那只是说说而已，真要是法国人打过来了，大家还是很慌。

弗里茨冷笑道：“想要捍卫国家主权，又怎么能够不冒风险呢？

就算是法国人真打过来了，又能够怎么样？

弗朗茨陛下已经公开承诺会保护我们的安全，他老人家的信誉怎么样，大家都一清二楚。

集合德意志地区所有国家的力量，我们并不惧怕法国人，甚至我们的实力还要更强一些。

现在怕的只是腐朽的中央政府，他们担心战争爆发后会导致德意志地区统一，丧失了自己的权势。”

看着情绪激动的众人，汉斯陷入了自我怀疑中。貌似爆发了战争，也没有那么可怕。

法国人虽然强大，可是德意志联邦+奥地利也不弱。军队战斗力的差距，这个没打之前谁也不知道。

可是基本面上，德奥加在一起真的很好看。人口是法兰西的2倍、经济总量是法兰西2.7倍、重工业是法兰西的4倍……

事实上，北德意志联邦的钢铁产量都和法兰西持平，尤其是钢产量还在法兰西之上。

抛开其他因素不提，单纯从这些数据上来看，大家实在是找不到害怕的理由。

就算是法军战斗力能够爆表，大家也可以堆数量。普俄战争已经用事实证明，只要数量足够多，质量再高也会被埋了。

至始至终，弗朗茨这个当事人的意见，都被大家给代表了，默契的认为他会为德意志地区统一而战。

……

要切断两国之间的贸易，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至少柏林大学这帮学生还没有能力完成。

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串联运动，从普鲁士开始向整个德意志地区蔓延了。

参与的人数一多，就无法保密了，学生串联的事情很快就出现在了各邦国领导人的桌上。

收到这个消息后，处于风暴发源地的威廉二世是一脸懵逼，麻烦事来了。

选择题不好做，初生牛犊的学生们敢赌，不代表统治者们也敢压上全部身价去赌。

亲身经历了普俄战争的失败，威廉二世可没有原时空那种目空一切的傲气，现在的普鲁士王国也不是牛逼哄哄的第二帝国。

能够在不爆发战争的情况下，逼迫法国人妥协，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可万一局势失控了呢？

一旦战争爆发，作为德意志联邦的一份子，普鲁士王国根本就无法独善其身。

要是输了战争，本就地位不稳的霍亨索伦王朝，就要直接覆灭；就算是打赢了战争，那也是替别人做嫁衣。

要不是确定奥地利没有做好战争准备，威廉二世都要怀疑，这是哈布斯堡王朝的阴谋了。

当然，威廉二世还有另外一种选择，那就是马上制止学生串联，避免全国性的反法运动爆发。

只不过会影响君主威望，甚至有可能被民族主义者认为这是背叛，削弱自身的统治基础。

同样陷入了迷茫状态的还有乔治一世，作为德意志联邦的中央政府，他们承担了近乎全部的火力。

有时候乔治一世真的想要不管不顾的莽一波，打赢了帝国皇帝，打输了邦国国王，省得受这么多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