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那头乒乒乓乓一阵嘈杂之后,那黑衣人将其中一人踹了一脚。
“你若再乱说话,小爷我下一次见着你,定拔了你的舌头!听清楚没有?!”
“听清了听清了,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没出息的东西,呸!”
静灵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些时日不见,他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嗖的一声衣袂破风,那黑影转眼立在了静灵不远处飞檐上。
背对月光,看不清脸,身形瘦削挺拔,比之前长高了不少。
“方才,是哪个说爷是小毛贼的?是不是你?穿丧服的那个。”
他说着,朝前迈来,眼角余光瞥见还坐着个女子,却并没有在意。
如此近的距离,静灵终于一点一点看清了他的面容。
额前散落些许碎发,被夜风吹得招摇,时不时挡了那双如碎星般不羁的眸子,挥臂踱步之间,皆与一年前一般无二。
白一乃是应龙,这一身纯洁无暇的白衣,乃是他坚硬的鳞甲所化,居然被这么个毛头小子说成丧服?!
真是岂有此理!
白一起身,一声冷笑,“区区黄口小儿,竟然也配自称为爷?你若是爷,那哥哥我岂不是祖?”
宫信也不恼,一手紧了紧身上包袱,双手环在胸前。
“祖?”宫信“哈”了一声,眼神怪异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这一会儿哥哥一会儿祖的,难不成是个老妖怪,故意跑这儿来装嫩?怎么?看着爷年轻,嫉妒啊?”
原本只是“信”口胡诌,谁曾想一下踩了龙尾巴,白一面色一变,两眼跳出火来。
“好,好啊,区区凡人都敢调侃哥哥我了?今日我就是挨他几道天雷,也要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
白一身躯一震,猛地爆发出一股强劲气流,哗的一声,将对面宫信硬生生震退半步!
宫信眼皮突的一跳,将肩头挂着的包裹随手一扔。
“嘿哟,可以啊,有两把刷子,来!”
活动了一下手腕,当即摆出进攻的架势。
“狂妄小儿!”
白一瞳孔一瞬间变成如蛇般的竖瞳,满头银发无风自动,脚下“啪”的踩碎一块瓦片,欺身而上!
“再动一下,日后有素无荤。”
这声音轻轻飘飘,不疾不徐的落入白一耳廓。
尊贵的应龙身子陡然一怔,风驰电掣般挥出去的拳头就这么硬生生拽住。
眼前黑影一晃,连忙抬手格挡。
宫信撤步后退,拾起瓦片上的包裹。
“长得倒是七尺男儿的模样,谁知却是个惧内的,无趣无趣,爷不跟你玩儿了。”
“你说谁惧内?‘内’指的是谁?”
房檐另一头,立着一道黑色身影。
宽肩窄腰,远远地虽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那双漆黑的眸穿透夜色,让人禁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你又是谁?”宫信眯眼看着对面那人,视线在三人身上来来去去扫了半天,“怎么?三角恋?还真是奇……嘶!谁打爷?”
静灵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这小子没听出来她的声音也就罢了,连李珺焱的声音也没听出来,还在这满嘴胡言乱语。
活动了一下打的有些发麻的手,“这位‘爷’,说话再不经过大脑,小心我把你送回玄夜手里。”
玄夜那个铁血教官,他的手腕静灵今日犹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