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秩序，那是天上人要管的事，神使跟他们的关系，应该比我一个糟老头子要好，不如……神使直接去问他们？”

白一眯起眼，看着连老笑呵呵的模样，忽然语调一冷，“你今日，说，还是不说？”

连安手负在身后，佝偻着身子，“抱歉，老头子我知道的，就只有那么多而已。”

“所以你选的是，嘴硬到底咯？”

连安微微一笑，还没开口，就感觉脖颈被一只无形的大掌瞬间攥紧，空气在一瞬间抽空。

他两眼圆凸，喉咙里发出嗬嗬怪声，痛苦不堪的看着坐在圆桌上一脸闲适喝茶的白一。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哥哥，否则的话，你这条老命，可要立即升天了……”

他双眼眯成一条缝，金色的瞳仁透出危险冷光。

连安艰难道，“老夫、命不久矣……神使若是看上了我这条老……命，那便拿去罢！”

“你这老东西，当真不说？”

啪的一声，白一手中茶杯瞬间变成了粉末。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连安，恨不得直接剖开他的头颅，抽取他的记忆。

连安已经没力气说话，两眼望着他的方向，满是倔强。

“你！”

白一怒拍桌案，下一秒，桌案也变成了一堆齑粉。

他愤然起身，阔袖一甩，连安便觉那股窒息感瞬间消失，瘫坐在地，似是一个破烂的风车，呼哧呼哧喘着气。

他抬眼，看着白一离去的身形，嘴角微微带了丝笑意。

“多谢神使不杀之恩。”

白一脚下一顿，厌恶的哼声，“谢我？若没有天地禁制，哥哥我早将你这把老骨头送去见阎王了！”

连安笑笑。

若他真要杀自己，略施法术，完全可以逃过天地禁制监视，他只是不想要自己的命罢了。

嘴上再怎么厌恶驭兽族人，但也不会亲自对他们下手的。

他坐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逐渐恢复。

两眼望着虚空，仿佛看到了彩云缭绕，耳畔也仿佛仙乐吟唱。

他嘴里低声喃喃道，“快了，就快了……”

究竟是什么快了，谁也不清楚。

别院。

静灵端着药推开门，向荣正坐在矮桌前玩着沙包石子。

看到静灵，他抬头叫了声“姐姐”，放下手中东西，迎上前来。

“该喝药了。”

向荣很听话，将她手里药碗接过，直接仰头喝了个干净。

“喏，蜜饯。”

向荣摇了摇头，“这些药不苦，蜜饯姐姐吃吧。”

“给你的，拿着吧，我看看你脖颈的疤。”

翻开他的衣领，前段时间拔除鳞片的地方结疤掉落，里面又生出来个软软的鳞，比先前颜色要更加黑亮几分。

这东西是有根的，若是不除了根，会不断生长，这次拔掉了，重新生长出来的会更坚硬。

向荣伸手挠了一下，“姐姐，这里忽然变得好痒。”

静灵眼皮一跳，连忙制止他，“别挠，忍一会儿看看。”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向荣没忍住，趁静灵不注意，偷偷挠了一下，没想到那东西竟然跟脱落的幼齿一样掉落下来。

偷偷瞄了一眼静灵，静灵正低头喝茶，他小声叫了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