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明媚。
南城的寒冬已然过去,春天提早到了,所以暖阳也出来得频繁些。
一辆黑色卡宴缓缓驶进别墅区,雕花大门缓缓打开,下人连忙往屋内走。
“梁小姐,薄先生他回了。”
她唤的小姐一身朴素衣服,和旁边下人无什么差别,只是那张脸即使不施粉黛,也是温柔有韵,明明是四十多的年纪,却还是能让人看出年轻时的风华。
她面无表情,拿着剪刀剪花瓶里的枝叶。
本来长得繁茂的花枝被她剪得残缺不齐:“回就回了,这么多天了,还向我通报干什么。”
下人垂下头,应了声。
说起来,这梁烟脾气还真是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薄林置气的原因,总之这些天伺候她的下人们没少看她脸色。
起初到这来,她是又哭又闹的,薄林想给她买些好看的奢侈的东西哄她开心,无一不被她扔了出来,好看的油画被剪烂,花瓶被砸碎,只怕薄林在这些上边都赔了好多钱,可他仍旧不改面色地和她打这场持久战。
一个月过去了,她才从之前歇斯底里恢复到现在死沉无澜的状态。
这里的人谁都看得出来,薄林喜欢她,可她一点也不喜欢对方,甚至是很恨的。
每每她看着他,就恨不得要亲手杀了他才好。
听说梁烟还是顶了罪的,这里的下人听到过梁烟和他对峙时说的话,说什么罪名之类的,下人们听得胆战心惊,但对于两人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还是多少有些感应。
她不喜欢薄林,想离开这里,就算愿意回监狱也不愿意待在这里,偏偏薄林坚持,好像一定要坚持到她接受为止,不然,她就得一直当这金丝雀,逃也逃不开。
下人道:“我去端早餐出来,今天有您最喜欢的燕麦牛奶。”
早餐被如数端了出来。
薄林也是这时候走进来,梁烟冷着脸坐在餐桌边一口一口地吃着粥,也没看他。
忽的,一捧花束被递到她眼前。
然后是薄林一如寻常随和的声音:“回来的路上经过花店,看到这束风铃草,店员说花意是健康温柔,我觉得很适合你,所以就买了回来。”
梁烟喝粥的动作未停。
薄林的话好像传进了空气,慢慢消散,也没人理。
他递出去的手也尴尬地僵在那儿。
就跟他年轻时候想告白一样,每次他对她的喜欢,她都看不见。
周围的下人都随着这一幕提起来一口气。
薄家,从没人敢忤逆,偏偏这位梁小姐,总是敢轻易挑战她们从不敢去逾越的那条线。
偏偏薄林什么反应也没有,还扯着唇笑了下,将花束放到她的手边。
然后在她对面坐下:“其实花意还有另一个,就是温柔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