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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起刀落时,溅起一大片血花,泼墨似地喷洒在驿馆淡黄的墙壁上,朱万荃的头颅被活生生地割了下来。
此时红衣少女怀抱婴儿稳稳飞落在他身旁,道了声:“师兄。”
黑衣男子收起滴血的剑器:“你怎么来了?”
“渊师兄叫我来策应你。”那婴儿被她喂了催眠药物,已经昏睡过去不再吵闹,她与他二人都并非洞悉全局,“为何不见他与你一起?”
“师兄在南竹林,我们被刻意拆散了。”他眸光冷冽面如冰霜,“丞相透露给我们的交易内幕都是假的。”
少女一脸不可置信:“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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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师兄在交代他的计划时,提出要这位负责杀戮的师弟不去竹林而是去码头蛰伏,他的讶异不亚于此刻的师妹,而师兄是这么解释的。
“私盐入京非同小可,朱万荃做了几十年的漕运生意,在水上纵横惯了,怎么会放心把一笔这么危险的交易放诸陆路进行?”师兄的设问让他哑口无言,师兄又道,“同理,丞相是初次与我们打交道,未必信得过我们,不把真实交易地点告诉我们也是自然。”
他眼中的师兄永远是那么气定神闲,微笑恍若是夕阳在他嘴角雕刻出的,一缕明媚的阴影。
“杀人是我们所擅长的,却并不是这次任务的主要目的,如何精准、迅速找到那批货让它们完璧归赵,才是丞相最关心的。”
师兄铺开了一张他亲手绘制的洛阳地图,每一处特殊的地理位置都在上面清晰显现。他以一种指点江山的姿态微微倾下腰身,如瀑的长发便随他低头轻盈地垂落下来,使他在肃杀间增添了一丝阴柔美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