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披风,自太傅亲手给她的那天,她开心了一宿没睡。”
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眼中依稀浮现那样少女情怀的幽梦,不禁令梅自寒心生怅意。
兰莹极轻地,像是自言自语:“她还是很在乎你的……”
“我知道。”
“你知道?”兰莹始料未及,敛了敛情绪,“原本兰莹以为,太傅心性清冷如雪,所以体会不到她的心意,可现在看来……太傅你竟是个明白人啊?”
他眼中毫无波澜:“明白人还是糊涂人,已经不重要了。”
“正如太傅所说,您和幽梦的问题远不止昨日一件,你有千万个厌弃她的理由,可你也不能否认,你是她的系铃人,更是她的心伤药……”兰莹自知不该说这些,可却是出于本愿,她知道现在不说,以后便再也不会说了,“纵然您对她有千般心结,你再如何否定她的为人秉性,也不该去怀疑她对你的一片真情。”
“兰莹你要记住,情,绝不能凌驾于礼法之上。”这便是他的底线,他顿了顿,恍如微弱叹息,“她做事轻浮,易生邪念,只怕来日会走上歧路,以后就需你常在她身边看着她,多做谏诤了。”
他对她,到底还是有几分牵念的,兰莹如鲠在喉:“是,我会的。”
言尽于此,那些较重的行李已被下人陆续搬出,梅自寒拿起轻便的包袱走至门口,却被兰莹一声唤住。
“太傅珍重,望您这一去,此生无悔。”
她说这话是极有深意的,梅自寒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本该心如止水,却莫名泛起一丝凉痛,不可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