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是女子就不可以么?”
她矢口一问把离忧怔懵:“公主……”
气氛微妙凝滞,她眼神转淡,强颜笑笑:“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再陪我走走吧。”
离忧恭顺,陪着她走到西山日暮,余晖落尽,只是这一路彼此都很沉默。
幽梦满腹心事,因为她没有告诉离忧,之所以待他如此特别,是因为他身上有梅自寒的影子,她想以离忧的资质,也当如梅自寒那般华彩耀眼,可她终无法说出实情,怕说不好会令他误解,使他难堪。
而离忧因为她的深藏,还有刚才那有心无意,又匆匆掩饰过去的失言,窥知她心里有一个多么可怕的念头……
想至此,他便忍不住转目去看看她,她步态安然,垂眸不语,可他觉得,她的心很深,如沧海深渊,装着许多他无法看透的秘密,这是一种致命的吸引——
他,愈发想去了解她。
◇◆◇◆◇◆◇◆◇◆◇
晚膳后,小崩子带来了许多赏赐,不光有金石玉器,还有一些古玩字画,都是公主赏给离忧的,可把檀奴苑的其他面首给眼红坏了。
映虹在廊下凝眸伫立,眼瞧着太监们把礼物一件一件地搬进离忧房内,他一言不发,面如死寂,而身旁面首们则嘘声一片:“有什么了不起的?”
太监们络绎不绝摆弄下,房间顿时华丽亮堂了许多,苏稚见此情景,以为离忧必是很高兴吧,可回头看他独坐案前却是一脸的悒悒不乐。
苏稚无法问他什么,只是那晚深夜,苏稚浅眠中听到离忧榻上有窸窣声响,似是有人轻手轻脚地起身,然后打开门出去了。
苏稚撑手坐起,黑暗中望着对面那张空空的床榻,莫名心绪不宁。
这么晚了,他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