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稍稍侧眸,暗瞥皇帝的方向,眉宇间尽是自信。皇帝用默认给她做了证明。
虞修华张了张嘴:“许是小公主发现今夜行事不妥,临时改变计划。”
幽梦冷笑看她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样子,转身走回皇帝身旁,十分悠闲地拿过卫公公手里的布偶,随手把玩一番。
“父皇,您仔细看看这个布偶,虞修华说儿臣三日前便埋下了它,此地阴暗潮湿,昨日又刚下过一场大雨,布偶埋在地下这么久,定然全湿透了,而且会有泥污。”说着,幽梦将布偶递给皇帝,“可这布偶非但摸起来是干的,布料上还挺干净,根本不像是在土里埋过的样子。”
姬舜也用手摸了一摸,冷睨虞修华:“你说幽梦亲手埋了这个布偶,可又未见她来挖取,那这布偶理应还在土里埋着,又是如何被你‘碰巧捡到’的?”
这的确诡异,叫人本能想到两种可能,要么就是虞修华自己挖出来的,可又与幽梦指出布偶的细节相违,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布偶是虞修华自己带来的。
“这......”虞修华内心已然结成一团乱麻,无奈坦白,“其实嫔妾今夜本是想抓小公主现形,才会跟踪小公主来到此处,但不知怎么就在地上捡到了这个布偶......”
“不对吧?”幽梦毫不客气地堵回她,“儿臣都说了今夜一直和父皇在一起,虞修华你跟踪的谁啊?”
皇帝的眉头越皱越紧,虞修华更加慌了:“嫔妾......”
“修华,你该不会......”幽梦瞅了眼手中的布偶,言语间疯狂暗示,“玩这些神神道道的玩意,玩入了魔怔,都产生幻觉了?还是真的见鬼了?”
虞修华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抬头怒道:“小公主请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混淆视听!”
幽梦反倒镇定,懒得与她争辩,顺手将布偶还给卫公公保管。
“父皇,您都已经看到了,虞修华说到现在也拿不出什么有力证据,她说我埋了布偶是她看到的,她说我出言诅咒皇后娘娘,也是她派人偷听到的,全都只是她一面之词,说得通也就罢了,关键她的话还自相矛盾?”幽梦振振有词,说着便转过头,阴冷凝视虞修华,“如果这样的说辞都能当作实锤,给人定罪,那岂非将父皇的英明睿智都踩到地上,狠狠地摩擦去了?”
众人都被她的胆魄给震慑到了,皇帝深沉地瞬了瞬目,虞修华见状忙作出一脸惨相,苦苦哀求:“陛下,您千万别听信她的话,小公主巧舌如簧,她是要把罪名反推到嫔妾身上!”
“吼,您诬陷儿臣时理直气壮,儿臣质疑你就说我巧舌如簧?”幽梦歪着头冷笑,“那你要这么说,咱们不该讲道理,而是该比谁更委屈?”
虞修华无言以对,只好将目光转向敏妃求援。
幽梦看破了她的心思,从容走上前,有意探身挨近了打量一番虞氏:“修华,从头至尾可不都是你一人在演?您如此有天赋怎么不去学戏呢?黑脸白脸都能唱。”
所有人都在看小公主或者虞修华,唯独敏妃冰冷侧目,看咲贵妃的眼神里透着阴狠,暗恨这女人怎么就有本事,把年纪轻轻的女儿培养得如此了得?
场面实在太难看了,虞修华毕竟是东六宫妃嫔,皇后不能坐视不管,沉声道:“陛下,臣妾听闻若要使用巫蛊之术,需在替身上写下诅咒之人的生辰八字,究竟是不是咲贵妃母女诅咒臣妾,看看这布偶写没写字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