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京城南郊,最高学府之中在教职工宿舍区里,一栋稍稍特别的二层出租屋里有些特立独行的存在在这里。
阳台门开着,楼梯走廊的窗户也开着,彻底呈现贯穿通畅状态的出租屋里,纯白的地板,铺着地毯的小桌边,一只‘史莱姆’用软塌塌的脸压着黑红两色看上去渗人又可怕的暴食玩偶,发出了废人一样拉长的声音。
“啊啊啊.....热...死了....”
九月开初,此刻京城,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空气热烘烘的过于温暖,蝉鸣噪耳,让每一缕清风都成为救赎,每一块阴影都成为圣地。
京城气温,35°C。
‘被色史莱姆然’如同被生活强暴之后又被碰到大马路上烘干一样的双眼无神,发出了干枯沙哑的声音。
“为什么....这么....热啊....”
“所以说,老弟,你他娘的可以不要吵吵热的同时,还裹个被单么,我特么看着都热....”
孟浪已经掀开了自己那边的地毯,直接坐在地板上,双手撑地,只穿着一条沙滩裤的仰头,也是没了怒喊的力量,大喘气的翻着白眼说道,同时感觉自己身后的阳台门开了和没开好像没什么区别。
“不行,毕竟在老哥你面前只穿一条内裤感觉怪危险的。”
方·趋近真空·然默默无语的看着赤裸着上身、一身肌肉散发出哲学气息的孟浪回答道,然后又裹了裹自己的被单。
而另一边,不像这两个家伙热的‘管你其他不其他,反正大家都是男人,热死老子了’已经开脱了一样,即使是这种高温,苟彧也仍然是穿戴整齐,硬要说的话,他换上了布料很薄、可以吸引到一票小女生发花痴的半袖衬衫。
“毕竟,京城没有洛城那么偏北,加上首都人口是华夏前列,大量的汽车尾气排放等等城市病,加剧城市的热岛效应,会这么热也是理所应当的。”
苟彧也是有些受不了的叹气道,抓着自己的领口呼扇着开口,然而终于受不了的方然完全没听懂的炸毛拍桌!
“所以说他娘的明明都九月初了,为什么还这么热!还有我日他喵的35度!洛城最热的时候也就是30度出头!”
“所以说...这里是京城....”
此刻的小桌上,三人面前都是一条用来擦汗、快被烤干了的湿毛巾,取代了镇宅之宝玄麦柑桔,苟彧看着此刻是内裤加被单的一种神秘打扮、可能已经热的神志不清了的方然,苦笑的开口问道:
“话说队长你暑假不是一直在京城么,京城八月份最热逼近40°C的时候你不知道么?”
听着他的问话,方然眼角泪光,强撑起一个双眼凝滞、莫得感情的努力微笑,整个人死灰一样自暴自弃的开口。
“我暑假一直在夜局里特训,算上上个月最后一天,我一个月也只被放出来过四次。”
而且每次被放出了的记忆都很糟糕....
从夜局解放,回到日常生活(虽然稍稍换了个地方),方然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感觉到了自己普通的生活和夜局的生活之间的巨大差距。
就仿佛一种如同辛德瑞拉从金碧辉煌的城堡回到寄人篱下的屋子里的微妙感觉,
而引爆这种感觉,让方然意识到自己住了一个暑假的夜局是多么高端奢华,厉害牛逼的原因则是他发现自己的日常里....
——没有空调。
“那难怪老弟你没体验过你们北方人体验不到的高温特色,怎么样,一下子从夜局各种设备齐全、高高在上的生活环境,回到自己的普通小屋是不是有点不适应啊,有没有稍稍怀念一下身为参加者的舒适待遇啊?”
即使是这种情况,哪怕是只穿着一条紫色沙滩裤,孟浪仍然没有忘记自己潜伏过来的使命,强撑出嘲笑的语气,恶魔一样试图唤醒方然摆脱咸鱼一样容易满足的屌丝心态,去忽悠..咳咳...去勾引..咳!
总之去渴望更高层次的东西,让这条咸鱼有点梦想,有点追求。
而听着他的话,默默的回想了一秒自己这个暑假有关每天十三个小时,屎味营养餐和分筋错骨手等几大关键词的记忆.....
emmm...
方然突然义正言辞的精神一整,裹紧被单表情刚毅认真抿着嘴唇的开口:
“我突然觉得暖和点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冻感冒。”
苟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