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夜之下,这里仍然是魔都的夜晚,只是消灭了自己曾今的悔恨,在毫无预料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方然看见了让他原本的开心消失变成低落的根源。
“学....学姐...?”
听到身后的声音霍然转身,在看到那一袭白裙染血,却毫发无伤的夏夭那一刻,
仿佛喉咙被什么掐住一样,方然双眼缓缓睁大,直直的看着她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
为...什么...
为什么学姐...会出现在这里?
完全失神的一瞬间,方然根本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该说什么好!
“喂,小或...这不是...那次那个把老弟约出去的...”
而在方然身后,在和苟彧远离B-99所在的途中惊鸿一瞥,发现路边竟然有个人差点没吓尿的孟浪,捅了捅苟彧压低声音也是难以置信的开口。
“啊,没错....是队长在以前学校认识的人。”
苟彧也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的看着夏夭说道,在假扮成方然期末考试的那一天他还见过夏夭一次。
说实话,在刚才孟浪联系他说在路边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裙子的身影的那一刻,苟彧还以为他终于智障的连镜子也认不出来了呢...
直到他按着孟浪说的地点,也看见了眼前一袭白裙绽放出血花,但好像并没有受伤的夏夭,站在路边迷茫而又无措的看着周围。
唉,就不能让这已经足够闹腾的一天赶紧安然结束么...
哪怕不明白眼前的状况究竟为何,但是看到方然见到夏夭那一刻犹如雷击一般愣住的样子,苟彧就差不多清楚了,
眼前两人的关系好像有些复杂。
而另一边,正处于周围空间骤然变换的震惊之中,迷茫着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以及对身上裙摆上还未干涸的血迹感到无措惊慌的夏夭,在看到方然的那一刻,一下子有些出神...
在完全陌生的地方,意外遇到了熟悉的人。
“你....怎么在...”
“等...等一下!学姐,等等,我知道....那个,我知道突然出现在这里让你很混乱...但是等一下,等一下系统的通知,你马上就能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其他的要有不懂...我...我再和你解释...”
许久未见,大概是坚持不懈的舞蹈练习,夏夭仍旧异常的高挑好看,声音仍然是那股温柔中带着轻和,只不过现在带着有些出神的惊疑,
而再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方然下意识的慌张后退了半步,眼神有些游离的乱飘,举起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比划着,不敢看她,结结巴巴的像是在想着该说什么。
“系统通知...?”
夏夭朦胧带着迷茫出神的翕动着眼帘,看着方然似乎仍旧没从某种状态清醒过来。
“嗯...啊...嗯...”
方然神色不自然的汗颜点头,在度过了只有孟浪、苟彧两个男性同伴长达半个月的平稳日常,他都快忘了这股面对过于好看漂亮女性的慌张感。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他伪装出来的样子,而是在面对夏夭的那一刻,
真的感觉到了慌张。
脑海里飞速的整理着各种错乱的关系,思考着夏夭出现在这里,她此刻究竟是什么状态,自己该用什么样语气、以什么样的身份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
自己那天晚上在玲给的卡片上写着的可是‘方块’,那有关‘方块’的一切学姐都应该忘记了,包括自己是‘方块’弟弟的事情,
也就是说,我现在面对她该有的身份立场是...
初次见面的同校同学.....?
一边对着夏夭点头确定,一边想清楚了这些的方然,一把就转身抓住了孟浪的肩膀,面色扭曲用能吓哭小孩的声线压低嗓音的狞声道:
“老...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靠!老弟你表情太几把狰狞了点,干!不要贴过来!”
看着孟浪一脸‘我靠’拒绝,方然拧着鬼脸又瞪着他贴近了点,实施逼问。
“队长,队长,和孟大哥没关系,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场景之内了,果然...应该是和我们一样...”
拉住了‘恶鬼面容’的方然,苟彧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似乎在想着什么出神的夏夭,无奈轻声的叹气道。
“这个我知道...”
只是实在是被吓到了,还有....
听他这么说,也从刚刚巨大震惊中慢慢冷静下来的方然揉着脸苦笑的说道。
太巧了啊。
他瞳孔之中剧烈动荡的看着夏夭那一身那上次考核场景之内一模一样的血迹白裙。
“噗...又是源初者?话说这玩意会互相吸引的么....”
孟浪一脸古怪的看着白裙染血的夏夭,心里吐槽着什么时候源初者这么容易碰到了。
“喂,话说回来,老弟你和那个长腿妹子什么关系,你们上次不是还...”
孟浪瞅了瞅那怎么看怎么都是个模特级别大美女的夏夭,刚想好奇的打听打听究竟方然和她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方然凶神恶煞的一把捂住了嘴!
“嘘!!!!”
然后心虚的偷看了夏夭那边一眼,发现她没注意之后才松了口气,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着孟浪苦笑叹气的开口:
“刚才那个‘夜鸦’的伪装是以前第一次遇到学姐的时候,迫不得已变出来的,可是之后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危险和麻烦,差点危及到生命,”
“所以我拜托女王大人清除她和‘夜鸦’那个伪装有关的记忆,她现在应该把那些都忘了,老哥,你记得别给我不小心说漏了。”
“噢噢噢。”
被方然捂着嘴的孟浪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呆萌的眨了眨眼睛点头的表示自己明白了。
“还得和小或也叮嘱一下。”
放开了被自己捂住嘴的女装壮汉,方然轻声的叹了口气的说道,看向了苟彧,
“那个小或...”
然后刚被方然撒开的孟浪就如同脱了缰的哈士奇一样,一边狂笑的冲向夏夭,一边口中生怕她听不见的粗壮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