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些缘分真的难以说清,
喜欢的人、讨厌的人、偶遇的人、没在意过的人、抱有敌意的人...
你以为可能今后陪你很久的人会下落不明,你以为不会再相见了的人却在未来还在身旁,
大家最后都是和自己没想到的人,构筑起了相见、熟识的关系。
方然到现在都很清晰记得,他第一次离开日常,带着不安、忐忑前往北极时那艘破冰船上的夜晚,
他在甲板上遇到的看上去有些失落的苍白青年,
当时只想去玲身边的方然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之后的欧洲和他再次相遇,以及他就是整个事件从头至尾的‘关键之人’。
“克里姆?”
发出完全没有预料的惊呼,方然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克里姆熟悉的身影,舞会、脱离、赶路、民宿...
旅途中种种和他有关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飞快闪过。
“好久不见了,方然,”
刀削般平整的英挺脸庞已经痊愈,戴着眼镜,给人的第一感觉平易近人的温和,
克里姆仍旧穿着一身白色的科研外衣,对着一脸吃惊的方然笑笑:
“看样子你的伤已经没事了。”
“你怎么在这...”
还没从‘克里姆在子夜’这个事实的震惊中回过神,方然不可思议的喃喃,然后看向身边的黎泽眼神询问,
“你们好久不见,应该有很多话想说,那我先去通知天工前辈。”
但没有替其回答,黎泽把空间留给两人,就走向那个‘朱红柱子’拽下一个铭牌的同时,
一个青铜吊环在铁索哗啦中迅速降下,在他抓住之后带着他‘飞’向云雾深处,
给方然直接看得一愣。
“不,等下,让我冷静一下。”
眼前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一下子有点乱,方然按住额头缓了一下,
然后再次看向克里姆,语气意外惊讶中又带着欣喜的问出最关心的事。
“克里姆你怎么会在子夜?”
“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
知道方然肯定会好奇这件事,克里姆仍旧声音温和的笑笑回答,同时带着方然朝着这座侧峰内走去的回答:
“不过简单来说,就是因为有一项和子夜合作的项目工程,所以我才能来到这里。”
“哦,这样啊,奥斯菲雅给我写信时说了你去要去什么地方的事,对了!”
没有对‘项目工程’这种可能是机密的事情多问,方然只是一下子想起了另一件他特别关心的事情,
想起那封和巧克力一起寄来的信件上的内容,他眼神亮起的问道:
“克里姆,你觉醒成参加者了是么!?”
“嗯,在欧洲那件事结束之后,我突然成为了参加者,”
笑着对方然点头,克里姆划开自己的参加者数值界面,漆黑背景的界面上清晰标注着‘E’,
只不过,看着眼前各种数值波动的界面,他话语间却有些放低的感叹:
“说起来有些可笑,我之前拼上全部人生都没能实现的事情,在我不再执着它,准备开启新人生的时候,突然来到我的身边。”
想起在深井下无力难过到极点时,被抓起衣领后见证的盛大奇迹,
克里姆看向眼前把自己从过去解放出来的身影,笑容明亮。
“这可能就是命运的恶作剧吧。”
听到他这么释然的笑声,方然微微出神,欧洲事件结束都是得养伤的两人并未再见,
但看着此刻再见的克里姆,曾经眼底的失落、自卑、无力...一切都像是在模拟场景的那阵风里飞散不见,
发自内心为‘队友’的改变感到高兴,他一把勾过克里姆肩膀大笑。
“哈哈哈哈!总之最后皆大欢喜怎么都好!奥斯菲雅还和我说你退婚了,怎么样,有没有用上我教你的方法!是不是很管用!?”
也是笑着和他分享喜悦,听方然这话,想起他和唐冰高举酒杯踩在桌子上的豪迈发言,
克里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摇头:
“不,那个...还是稍稍有点太...”
“诶...你不能这么想,你要谨记你已经是参加者了,必须要有参加者的尊严,这种打脸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而且最好当着舞会那样的场合,这样按照套路你就有大概率遇上你的真命天女!”
来之前还被捆成毛毛虫毫无尊严的家伙,一幅义正言辞掷地有声的模样,开始给‘新人’灌输奇怪的参加者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