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摆摆手,一眨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容隐看着手里的小瓷瓶,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转身回去,给慕清泠喂了一粒,然后才离开。
明辉宫。
慕相思回来就往床上一躺,恨不得立刻睡着。
“我真的觉得这种商讨事情简直比打仗还要累,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她叹了口气,起身看到萧默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
“说话。”
她不耐烦地说道,这些聪明人是不是都喜欢玩这一套,站在那里不言不发装深沉啊。
“你说得对,我在体会。”
萧默回答道,走到床边,弯腰帮他把鞋子脱掉。
“好吧。”她一边打哈欠,一边点头。
“困就先睡。”萧默让她躺下,帮她拖了外面的衣服,然后给她盖好被子。
慕相思是真的累了,盖上被子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过萧默却不急着上床睡觉,而是走出房间,去见院子里的疾风。
“主子,药已经送过去了。”疾风低着头说道。
“那就好,去睡吧。”
萧默点点头,他知道慕相思一直担心慕清泠头疼的事,便吩咐疾风去送药,让她快一点。
“主子,还有一件事,属下收到密报,说是左大人贪污受贿。”
疾风低声说道,事情重大,他必须今晚就告诉萧默。
“有证据吗?”萧默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淡漠地问道,眼神都没有变一下。
“有,据说已经送到您御书房的桌子上了。”
他回答道,左大人是国之栋梁,万一罪名坐实的话,会是萧国一大损失。
“这段时间,你知道该怎么做。”萧默转身朝屋子走去。
疾风眉头紧锁,只希望这次左大人是被陷害的,不过认真如此的话,陷害他的人,胆子倒是不小。
凉国,夜里寒风刺骨。
沈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竟然在柴房里!
难道那个周木青把自己抓进柴房了吗?
她艰难地站起来,扶着墙壁,眼尖地看到脚边那把斧头上面写着一个“孔”字。
这是孔家的柴房?可她是孔家的少夫人,他们为什么要把她关到柴房里?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一边使劲儿敲门,一边喊道:“开门!开门啊!开门啊!娘!相公!”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她眼中满是希望,一定是相公来了。
一阵开锁的声音,门被打开了。
孔母和孔林原板着脸站在门口,满脸怒气地看着沈瑶。
“娘,相公,你们怎么了?”她说着就要去抓孔林原的手,却被一把甩开。
“我不是说过你最好老实一点吗?”
孔林原嫌弃地后退半步,脸色黑了几分。
“儿子,你现在还和她说话如此和气?沈瑶,我告诉你,你已经被我们孔家休了!不过你放心,孩子我们会好好抚养的!”
孔母把休书甩到她脸上,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乞丐一般。
“不,不会的,你为什么要休掉我?我还给你生了孩子!”沈瑶觉得不公平,一直以来,她心里只有孔林原,一心一意的,两个人还有孩子,怎么可以说休就休呢?
她一边哭,一边拽着孔林原的衣服,哀求道:“相公,看在我们夫妻那么多年的情分上,看在我们的孩子的份儿上,不要休了我!”她不敢想象被休之后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她不要成为人人口中的弃妇,她也绝对不要沈竹瞧不起她!
“滚开!你把我们孔家的脸都丢尽了,我们把你休了,已经算是仁慈了!否则,我们就该送你去浸猪笼!你一个妇道人家,喝得大醉,在街上骂人,还被人丢到家门口来!你听听左邻右舍都怎么议论我们?这一个晚上,整个京城都知道我们孔家的儿媳妇是个酒鬼!你让我儿子以后在人前如何抬得起头?我们孔家如何抬得起头啊?
”孔母一把扯开她的手,然后拉着孔林原又后退几步,仿佛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
“真是不如沈竹,早知道……”
“你终于说出来你的真心话了是不是?你就是觉得我不如沈竹,所以你才这么对我!你们就是一群嫌贫爱富的货色,也好意思嫌弃我?你们,你们孔家都是一样的!我们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金贵!”
沈瑶冷笑,站起来,狠狠地朝他们吐了一口,手里抓着休书,跑出孔家。
孩子是孔家的亲骨肉,他们不会对她怎么样,而沈瑶自己却一刻也不想待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