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烁,你在做什么!?”
他居然趁她睡着的时候,偷亲她?
“嘘!别吓着宝儿。”
叶渺这才看清,怀中的宝儿不知何时被程烁反抱着面朝她,一大一小两张脸,明明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可此时看着她的神情,居然一模一样。
“宝儿,早。”叶渺挤出一抹笑,伸手想将宝儿要回来。
程烁没将宝儿向前递,叶渺便朝两人靠拢,手刚碰到宝儿的胳膊,唇上一热。
原来程烁趁她不备,将脸凑上去,亲了她一下。
“你?!”叶渺怒目相视。
程烁嘻嘻一笑,“生辰礼物,喵喵,生辰快乐。”
叶渺狠狠的用手背擦了一下唇,正想说让他滚。
程烁指了指宝儿,“宝儿看着呢。”
他已经看出来了,喵喵不想在宝儿面前跟他吵,也不想在宝儿面前跟他发火。
总之现在,宝儿就是他的护身符。
叶渺一低头,宝儿黑白分明的眸子好奇地看着两人。
她亲了亲宝儿的额头,语气平静道:“天亮了,你走吧。”
没必要跟他生气,她想,这人脸皮厚成这样,既然赶不走,甩不开,视他如无物就是了。
程烁心里隐隐痛了一下。
其实他宁可喵喵骂他打他吼他,将对他的不满发泄出来。
可她这般平静的对他,他觉得自己无处下手。
或许,下次该撇开小崽子,找个机会两人单独相处,让喵喵能有机会发泄情绪。
“我走了,你让纯娘带宝儿,好好补个觉。”程烁柔声交代。
回应他的是叶渺大大的白眼。
他宠溺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宝儿,阿爹走了。”
——
宁贵妃从昨晚下午开始,就一直等着宁国公的消息。
可是左等右等,不见宁国公的身影,也不见宁国公派人送来消息。
等着等着,也不知等了多久,宁贵妃发现自己居然趴在榻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身上搭着薄毯。
这几日来,她日日睡不安稳,几乎夜不能寐。
看来是宫女见她好不容易睡着了,不忍心将她喊醒。
“来人,什么时辰了?”宁贵妃声音吵哑道。
贴身宫女走进来,“回娘娘,快卯时了。”
“已经第二天了?”宁贵妃伸出手,让宫女扶她坐起来,“国公大人昨晚可有派人送消息来?”
“还没有,娘娘。”
还没有?难道是昨天倾风下葬,父亲过度悲伤,忘了给她传信的事了?
“等会派人去国公府问问国公大人。”
“是,娘娘。”宫女道:“天色尚早,娘娘要不要再休息一会?”
宁贵妃懒懒一挥手,“不用了,伺候本宫梳洗吧。”
“是,娘娘。”
梳洗完,宁贵妃随意用了些早膳,便在宫里等派去问话的小太监的回话。
无所事事,心里没有依托,每一息每一刻,对于宁贵妃来说都像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派去宁国公府的小太监回来了。
“国公大人怎么说?”宁贵妃迫不急待问道。
“回娘娘,国公大人说,他已经在叶二少爷和薛小姐的供词上签字画押了。”小太监道:“国公大人还说,请娘娘不要再纠结此事,让公主早些入土为安,他过两天再来看娘娘您。”
宁贵妃后面的话一个字没听进去,她只听到前面宁国公说已经在供词上签字画押了。
“签字画押了,什么意思?”她楞楞问道。
“国公大人说,叶二少爷和薛小姐,今天便会被放出来。”
“放出来?凭什么?”宁贵妃猛地将面前的茶盏扫落在地,小太监吓了一跳。
“父亲不是说要帮倾风和阿烟讨回公道吗?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变了?”
小太监抖抖索索地取出一封信,“国公大人说,娘娘…娘娘看了信后就会明白了。”
宁贵妃接过信狠狠撕开,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忍不住悲凉地笑起来。
“原来倾风和阿烟,亲孙子和亲外孙女,始终还是敌不过他的荣华富贵。”
宁贵妃笑着笑着,眼泪都笑出来了。
“既然你们都不肯帮他们报仇,那就让本宫来吧。”她平静地抹去眼泪。
——
“太后娘娘,赵国公大人来了。”
太后倚在榻上,整个人从昨天开始到今早,便心神不宁。
听到赵国公来了,忙道:“快请他进来。”
“是,太后娘娘。”
不一会,赵国公来了,“老臣参见太后娘娘。”
“大哥不必多礼。”太后道:“快坐下说话。”
赵国公依言坐在下首,“不知太后娘娘召老臣来,有何要事?”
说起这事,太后便觉心中一阵气血翻涌。
她闭上眼,“退位诏书的事情查到了。”
赵国公正端起一杯茶要喝,闻言放下茶盏,“皇上要退位给谁?”
“大哥你猜得没错,正是程烁那见不得光的东西!”太后咬牙道。
“哀家原本以为,皇上因为以前的事情心中有气,不发不痛快,所以哀家睁只眼闭只眼。”
“想着不管他怎么宠那见不得光的东西,怎么扶持他,可这皇位,他怎么也会留给自己的亲儿子。”
“可没想到,他居然连皇位也要拱手相让!”
“他明知道,哀家就这一个心愿,让大皇子登基,让赵氏一族继续繁荣昌盛,他却不愿让哀家如愿以偿!”
“哀家真是白生了个没用的东西,为了个贱人,跟哀家离心二十年!”
太后越说越怒,越说越伤心,“他也不想想,若是没有哀家,这龙椅他能坐上去吗?”
“太后娘娘息怒!”赵国公安抚道:“事以至此,还望太后娘娘早做决断才好。”
“哀家算是看明白了。”太后怒道:“这么多年来,哀家还当他是亲儿子,可他早就没当哀家是他亲娘了!”
“既然他对哀家没了情份,哀家也不必再同他母子情深了!”
“太后娘娘,您不必伤心,大皇子向来孝顺您,日后登基后定会更加孝顺您。”
“哀家相信大皇子的孝心。”太后揪着胸前的衣裳,“可是哀家始终想不明白,为何皇上对自己的亲生儿女这般冷漠无情?”
“这事怕只有皇上心里才明白了,太后娘娘莫过于纠结。”
赵国公道:“只要太后娘娘决定了,接下来的一切,老臣会通通安排好,无需太后娘娘费心。”
“哀家知道了,”太后闭了闭眼,“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大哥了。”
她能扶他坐上龙椅,就能将他从龙椅上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