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斗牌(下)(1 / 2)

盖世双谐 三天两觉 3517 字 2022-04-10

在接连破坏了唐维之和孙亦谐的几把好牌之后,东四局,场上的运势变得不再明朗。

这一局,四人的起手牌都十分平庸,没有特别明显的可以做大的迹象。

而像慕容籍和刘明这样的赌场老手自然明白,此时正是“夺运”的好时机,能在风向不明的这局中胡牌的人, 很可能就会乘势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

此时,出千给他们带来的优势便再次体现。

靠着记号和暗号,慕容籍虽然危险牌频出,但全都有惊无险,很快便做出了三向听。

十二巡过后,他成功胡牌:平胡, 门前自摸。

本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牌型,但因为数巡前有刘明配合开过杠,慕容籍多了两宝牌, 连这种牌也能胡上四番。

这一把让慕容籍的点数一下子就领先了一截。

随后的南一局。

运势果然被引导到了慕容籍这边,他的起手三暗刻就是最好的证明。

然,这局的孙亦谐,开始全力防守,他几乎把慕容籍逼到了流局的边缘。

眼看只剩几巡,经过一番权衡的刘明,最终给慕容籍送胡了。

尽管按照团体对抗总分获胜的规则,队友之间互相送胡并不改变双方的分差,且假如对手没听牌的话,流局还比送胡要划算点,但刘明已考虑清楚,他在这巡给慕容籍送胡, 至少有三个好处:

一,避免在最后的几巡里对方靠狗屎运胡个小牌啥的。

二, 保证慕容籍的个人分数尽可能高, 这样万一之后的三局中有什么变数, 可以增加他的容错率。

三, 就是让慕容籍连胜的“运势”可以延续下去。

不得不说,刘明还是谨慎,比起在最后几巡留给对手些许胡牌的概率,他这手送胡可以说是用很小的代价将优势留在了己方。

南二局。

如刘明预料的一样,慕容籍的好运果真在持续。

而且这局轮到了慕容籍坐庄,在这个他势头最猛的时候,很可能就是连庄连胜,一举奠定胜局了。

“孙兄,打得不错啊。”慕容籍在看到这局的起手牌之后,已经开始笑了,因为他觉得到了这个阶段,自己哪怕不再作弊也赢了,于是他开始对孙亦谐展开语言上的挑衅,一方面是想给对方精神压力,另一方面也是在为自己一会儿的胜利做铺垫可能的话,激对方再多加点赌注啥的,那就再好不过了,“在我看来,你已经比一般人强上不少了。”

“哦?”孙亦谐挑眉,端起手边刚换上来的一碗赤豆汤,喝上一口后,回道,“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呵”慕容籍冷笑,他当然看得出来,因为这牌背面有记号嘛,虽然只能分辨花色,但若再结合对方打出的牌,基本就能把对方出牌的思路看個七七八八,“我这个‘赌霸王’的名号你以为是白叫的吗?”他顿了顿,“这几圈下来我早已看穿了孙兄你的防守功力不俗,只可惜啊,进攻差了点,做牌过于保守,还总是执着于断幺九,凭这点能耐想赢我,实是难咯”

他说话之间,孙亦谐刚好打出一张牌。

“哈!”慕容籍一看,这张放铳了啊,当即笑出声来,“胡了!”

这下,慕容籍就更是得意了,他觉得这一手是因为他的心理攻势立竿见影,话还没说完呢孙亦谐心就乱了。

因此,亮牌时,慕容籍还不忘膈应道:“多谢孙兄了,哈哈哈哈。”

直击,连庄。

糟糕的情况在持续着。

唐维之的脸色现在每一把都显得很严峻,不过某种角度来说这也是好事,因为这样他的脸就等于失去参考价值了。

孙亦谐倒还是不动声色,一碗一碗地喝着各种不是饮料的饮料。

而慕容籍,则是越发地兴奋和快乐,他好似已经在享受胜利的果实。

倒是刘明心中仍有疑虑,不敢大意

刘明总觉得,有某种不安的因素就在他们的周围,宛如一把抵在他脊梁上的尖刀,但他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由于掌握着巨大的优势,又考虑到频繁使用暗号会有被识破的可能,所以从南二局连庄开始,慕容籍就减少了暗号的使用。

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正常打”,打到孙亦谐的点数归零,或者平稳地过渡到牌局结束,他就赢了。

而这事儿,真不难因为现在运势也在他的那边。

一刻钟后,当孙亦谐靠着防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慕容籍下庄之时,孙亦谐的点棒已经只剩下了20点。

虽然他的队友唐维之还剩了几百点,但如果孙亦谐的点数在下一局归零,那牌局就会提前结束,唐维之剩多少也没用了。

南三局。

“孙兄,事到如今,要不你还是认输算了,之前约定好的赌约,我们也可以再商量商量嘛。”慕容籍一开局就如是说道。

因为在之前连庄那几局里他的反复挑衅始终没有让孙亦谐“上钩”加码,所以这会儿慕容籍改变了策略:此刻慕容籍说这些,并不是他认为孙亦谐真的会乖乖认输,只是他想进一步在精神上对孙亦谐施压,同时还可以作出一副“得饶人处其扰人”的、宽宏大量的姿态。

而一旦孙亦谐被他激怒或者真的信了他的话,开始跟他打商量,那慕容籍更是可以肆意地去羞辱孙哥,之前丢掉的所有的场子一口气全能找回来了。

“哼投降输一半咯?”孙亦谐闻言后,冷哼着道了一句,并立即否决道,“我看还是免了吧,只要我手上还有点数没输完,就还有机会赢不是吗?”

“哈哈哈”慕容籍又是大笑几声,“现在都南三局了,你就剩那区区二十点,还想翻盘?”

“哈!”孙亦谐不屑道,“当年陈小刀可以用二十块赢到两千五百万,我现在用二十点筹码赢你个大几千有什么不行的?”

慕容籍一听,当即心说:“这陈小刀是谁啊?我咋从没听过赌坛有这么号人物呢?还有“块”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他转念一想,他们慕容世家进入赌界也就这么些年,如果这陈小刀是多年前已经退隐的老前辈,他不认识也很正常;另外这“二十块”,甭管是指什么东西吧,能翻到两千五百万怎么说都是个离谱的倍数了,再加上孙亦谐那言之凿凿、脱口而出的样子,这段儿也不像是他信口胡编的

于是,慕容籍也来了个不懂装懂,愣充知道这事迹似的,回了句:“呵孙兄还真自信啊,敢自比陈小刀前辈,却是不知,你这能耐是指嘴上过,还是手上过了”

“我要乐意,在你脸上过都行啊。”孙亦谐说着,已淡定地开始抓牌。

看对方滴水不进,施压不但无效还有点反噬的意思,慕容籍心中也是颇为恼怒,但此刻这屋子里坐的观众全都是杭州城中有头有脸的大鳄,慕容籍也不好发作,只能在心里说服自己:罢了,赢了就好,我赢了,这姓孙的也就无话可说了。

五巡过后,慕容籍的手牌已是“一气贯通”的底子,再换掉两张无效牌就能听牌。

他再抬眼去瞄孙亦谐的牌,从背面的记号来看,是三张万,四张筒,五张条,两张字牌,结合打在牌河里的牌推断,首先可以排除三暗刻这种隐藏的大牌,大概率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听牌的形状。

而且,孙亦谐手中最多的条子,是会给慕容籍放铳的危险牌,他是无法轻易打出手的,这就让他听牌更加困难。

“哼,就算你嘴硬脸皮厚,也到此为止了吧”慕容籍见此情形,只觉胜券在握。

这场牌局,极有可能在数巡过后以孙亦谐的点数归零、“突然死亡”而告终。

但就在这时,就在慕容籍这“一气贯通”即将听牌前

啪——

孙亦谐打出了一张极有可能放铳的危险牌。

这是一张只要知道一点牌理、会看对手牌河,就有九成几率不敢打出来的牌。

这张牌如果再晚两巡出手,就可能真的点炮了,但此刻出现,刚好可以安全过关。

“嘁这小子是破罐破摔拼了啊,这张三条你居然敢打?”慕容籍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顺手摸了张牌。

是有效牌。

他离听牌又进了一步。

啪——

但他打完还没几秒,轮到孙亦谐时,又是一张看起来很危险的筒子被抛了出来。

此刻再看,孙亦谐的手牌已成了三张万、三张筒、六张条,两张字牌。

也就是说,经过了这两张危险牌连打,以及两次摸牌,孙亦谐手牌的牌型已然很像听牌的样子。

“字牌是雀头的话,他是听条子吗”慕容籍一边思考,一边将视线投向了孙亦谐面前的牌河,“他刚刚打过三条,而我手里的一气贯通是一到九的条子从桌面来看除了我手上的两张之外,外面的三条四条现在都已经打绝了;九条我手上有两张,外面牌河里也已出来两张,且其中一张就是孙亦谐数巡之前打出来的所以有点他炮的,八成就是五条到八条了吧。”

慕容籍正算着账呢,刚好,他摸到了一张五筒,这是他的第三张五筒。

现在他一到九条已经在手,筒子的暗刻也到位了,把多余的一张九条打掉就可以听“一气贯通”,且他的雀头是目前场上只出现过一张的白板。

从牌河推断,剩下的三张白板大概率都在牌山中,也就是说一旦慕容籍听牌成立,他接下来有三次自摸的机会,而且他还可以通过记号看到牌山上哪些是字牌,并发暗号让刘明设法吃碰来改变摸牌顺序,使其有更高概率摸到字牌。

“天助我也!”慕容籍观望一番后,一脸笑容地把自己手牌中的九条打了出去。

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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