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宅子一冬天没人住了,得暖暖屋子,不然少了人气儿就要破败了。”云舒见翠柳皱着眉看着自己,就笑着说道,“而且也得烧烧屋子,热闹热闹。等你从外头回来就来找我,咱们一块儿在那宅子里玩儿多好啊。我教厨房里的大娘几样儿好吃的方子,咱们舒舒坦坦地过个年。”她其实不仅仅是为了避开陈家的亲戚朋友的走动,还有一条,就是宋如柏跟着八皇子被关在宫里已经这么久了,云舒一直都很惦念宋如柏的安好。
她昨天听说太妃娘娘依旧向皇帝求情。
如果没猜错的话,如果皇帝愿意放八皇子出来,那宋如柏也应该很快就要出来了。
她还是想看看宋如柏是不是还好,而且宋如柏的家里没有服侍的下人,在宫中被围困了那么久,应该已经心力交瘁,云舒想瞧瞧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当然,她胆子小,不能大大咧咧地1去帮助宋如柏。
不过……两家是邻居,她偷偷往宋如柏的院子里扔些保暖的衣裳还有吃食什么的应该还是没有人会发觉的。
既不会被人发觉她帮了宋如柏,也能叫宋如柏得到自己的帮助,云舒觉得跟宋如柏做邻居还算是选对了。
她心里想着心事,一路跟着陈白父子回到了陈家。然而叫她和翠柳对视一眼觉得奇怪的是,陈白并没有叫她们俩去见陈白家的,反而带着那两车年货跟陈平一块儿去了后头偏僻的地方。叫下人走了,陈白这才叫陈平去门口呆着,自己很熟悉地从云舒那堆得跟小山一样的年货角落里摸出了两个十分漂亮的锦盒递给了云舒和翠柳。云舒见这锦盒十分精致华美,不像是年货的风格,迟疑了一下,和翠柳对视了一眼都打开,顿时露出诧异的表情。
她与翠柳的锦盒里的东西是一样儿的。
各自都是一对琉璃盏。
因琉璃是极稀罕的物件儿,且云舒瞧着这对琉璃盏做工精美剔透,不像是外头买卖的那些粗糙的货色,不由有些疑惑。
“陈叔,这是……”
“这是国公爷赏你们懂事的。”陈白见云舒和翠柳一头雾水的样子,便哼笑了一声说道,“你们没有买沈家的地,吃了多大的亏呢。这做了吃亏的事,如果不叫主子知道,那就是真吃亏了。”陈白本就是个圆滑的人,吃什么都不会吃亏的性子,因此就笑着对云舒说道,“我就跟国公爷提了一嘴。当然,并不是只提了你们俩。咱们府上这么多懂事正直的人,国公爷不知道的话,他们不也白损失了吗?因此我就都提了一句,倒是收获了不少人情。”他十分自得。
在唐国公面前帮大家说了一句,叫国公爷心里有数,虽然在外头不能说,然而说起来,大家都得感激陈白叫主子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不然,光做却没有主子知道,谁受得了啊。
陈白得了府中许多人的人情,一时之间在国公府里的人缘都更好了,而且他还偷偷帮自家的孩子在唐国公面前添油加醋,唐国公都知道云舒跟翠柳的铺子赚钱,手里有钱却没有买许多的良田,那吃得亏还小吗?因此唐国公叫陈白不必大张旗鼓地赏这两个小丫鬟,要赏什么叫陈白去自己赏人的库里去挑。陈白最喜欢闷声发大财这种了,也不声张,免得大家知道了唐国公赏了云舒和翠柳叫这两个丫头在府里被人嫉妒,因此悄悄儿地挑了两样,无声无息地塞进了云舒的年货里头给带出来了。
又因为唐国公是叫陈白自己去给两个孩子挑赏赐,云舒陈白毫不客气,把赏人的那堆里头的玩意儿给翻了个遍,挑了最好的琉璃盏给拿出来了。
“这可是有银子都买不着的好东西。我还记得仿佛是洛阳巡抚给咱们国公爷的孝敬。国公爷嫌弃不精致,因此没有收到私库里,只丢着等着赏人的。”
云舒顿时和翠柳瞪大了眼睛。
“这还不精致啊。”
“那你们是没见过精致的琉璃盏。”陈白在唐国公身边见多识广,自然知道唐国公的私房里都有什么好东西。
“这可比银子,良田稀罕多了。良田素日里随意买卖,可是这等精致的琉璃盏却在外头难得见着。就算是见着,也不是你们俩买得起的。”
陈白得意地说道。
他也算是帮着这两个小丫头攒家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