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北疆都风风火火,大说大笑,难道到了京城喝了两天京城的水,就真的成了京城里不敢大声说话的小女人了吗?
高大嫂都敢保证,就是因为她们总是哭哭啼啼,却不知道反抗,所以她们的男人才越来越有恃无恐的。
这种人,打就完事了。
“怎么能打呢?如今咱们相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不能叫他们丢脸。纳妾,纳妾不是京城里的正常的事嘛。”一个妇人便流着泪说道。
云舒听到这话都觉得无语了。
谁说京城里的男人就非要纳妾不可了?
自己都要被小妾们逼死了,还管男人的脸呢?
她到底跟着几个女眷不熟,没有说话,见高大嫂被气得翻白眼,便伸手给高大嫂顺气轻声说道,“嫂子别生气。你才是最金贵的。”高大嫂可怀孕着呢,算得上是大龄产妇了,可别被气得身体不得劲儿。云舒小心翼翼地照顾高大嫂,高大嫂也想到自己跟从前不一样了,急忙深深呼吸,深深吐气,好一会才觉得不那么生气了,沉着脸说道,“你们既然都认命了,那还来找我哭什么哭?”难道就是为了诉苦叫她跟着生气的?
其中一个妇人急忙说道,“不是这件事。是……”她一下子看到了云舒,顿时露出几分恨意。
云舒就知道她恨自己什么了。
不过云舒并不怕这些对自己横眉立目的妇人。
虽然她们看起来比自己高壮很多,瞧着就有劲儿,一巴掌下来大概自己得跟风筝一样飞出去,那云舒也不怕。
她从不是会在气势上输给别人的人。
“你们怎么这么看小云。”见云舒跟着几个瞪眼睛的北疆家眷气氛有点不一样,高大嫂便警觉地把云舒拦在手臂后头。
“嫂子不知道,这败类,叛徒,害人精!”一个高高的妇人顿时站起来,指着云舒对高大嫂说道,“宋如柏现在当了忠义伯,就跟咱们不是一条心了!他一心讨好陛下,跟着陛下祸害我们家!”这话就叫云舒不爱听了,听到这里,她便冷了脸上的表情说道,“什么叫跟你们不是一条心。你们又是谁?陛下乃是天下之主,是咱们的主子,我家伯爷忠心陛下,又有什么不对?难道你们家的男人不忠心陛下吗?好啊,原来你们家的男人不忠心陛下,心里藏着谋逆,难道还想当乱臣贼子不成?”
她可是在国公府长大的,论起争吵,没有人能吵得过她。
“你,你怎么胡说八道。我们怎么不忠心陛下了?”其中一个妇人见云舒把那妇人给说得哑口无言,便忙帮腔说道。
“她自己刚刚说的话,愤愤不平,觉得我家伯爷忠心陛下是叛徒败类,那你们不是心怀谋逆的乱臣贼子又是什么?还说跟着陛下祸害你们?你们竟敢说陛下祸害你们?我倒是不明白了,自从北疆武将进了京城,陛下处处善待,给你们各家的赏赐堆得跟小山一样,各家都安排了更好的官职,你们不知感恩也就算了,还诬陷陛下祸害你们?金银珠宝是祸害吗?还是你们这话的意思是,陛下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你们是在指责陛下吗?”
云舒不需要高大嫂护着自己,从椅子里站起来。
她是个宅门里长大的女子,自然比不上北疆妇人的高大健壮,可是就算是婀娜地站在那里,竟然也没有人敢对她大声说话了。
云舒的目光落在哪里,哪里的家眷就匆忙躲避,唯恐会被云舒误解以为她们是乱臣贼子。
见她们不敢反驳自己,云舒才沉着脸继续说道,“对我们家伯爷这样的指责,以后我不想听到。不然,下一次我就要进宫,好好地跟陛下问问,忠心陛下是不是错了。”
“我们也忠心陛下。”
“可你们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云舒厉声说道。
她花容月貌的,可是严厉起来,却叫人惧怕。
这几个北疆的家眷都被她吓得不轻,好不容易有一个敢说话的,声音也弱了,说道,“我们就是心里堵得慌。陛下把我们家男人都送回北疆,太无情了,我们辛辛苦苦跟着陛下出生入死,陛下却把我们给丢回北疆。”
“你们心里有什么堵得慌的。”云舒便反问道,“陛下无情?就因为送你们男人回北疆,你们就心生怨愤,在京城里叫嚷陛下无情?你们是在给陛下的名誉抹黑。你们家的男人的确跟着陛下打进了京城,可是进了京城以后又是怎么做的?花天酒地的是不是你们?对陛下要求越来越多贪得无厌的是不是你们?北疆,别人能在那里驻守,你们却回都不想回去?你们如果忠心,为什么不听陛下的话,反而到处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