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婶子说错了,而是谣言三千里,这也传得太离谱了。”冯含秋便对云舒说道,“沈将军没纳妾,只不过是当初在吃酒的酒席上躲看了一个歌伎两眼,就有人直接给送到他的将军府去了,虽然他后来把那歌伎给放了,可是进了他的将军府,就有人说他纳了个妾。沈将军又不是能跟人解释的。”她虽然说这是个乌龙,云舒却还是琢磨出了一点意思来。
能对沈将军的后宅这么翘首以盼,可见沈将军多年不成亲,叫一些想跟他结亲的人家都急了。
都操心死沈将军的后院了吧。
她摇着头笑着,没再说什么,却没有说沈将军应该续娶这种话。
沈将军的亡妻是难产而死,想必沈将军是无法忘情的吧。
云舒反而觉得沈将军这么多年孑然一身,并不续娶,是有情有义的。
“你们在沈将军的军营里,也用不着女眷往来,联络感情。”云舒便笑着对冯含秋说道,“沈将军是一个只看重能力的公正的人,只要大郎和二郎有能力在军营出头,没有女眷之间的这些感情联络,也不会坏了他们的前途。叫我说,沈将军倒是最公正的了。”她这么说,冯含秋本想应和一番,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声说话,片刻,见外面走进来了几个人,宋如柏和一个脸色看不出喜怒的威严男人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对冯含秋用力眨眼睛的段家兄弟。
那威严的男人瞥了身后一眼。
段家兄弟顿时一副立正站好目不斜视的样子。
冯含秋差点从云舒对面的椅子里滚下来。
“将军大人。”她慌忙站起来给这威严的男人行礼。
云舒也无语了。
她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说着沈将军,沈将军竟然就过来了。
她也站起来,又觉得自己很冤枉。
也没说沈将军的坏话,可是怎么就这么心虚呢?
段二郎对妻子一顿比比划划,冯含秋更紧张了。
倒是宋如柏走过来,请沈将军跟自己夫妻对坐,又叫段家这几个小年轻坐下,这才对沈将军说道,“不过是女眷的玩笑话。”他似乎也想笑,却忍住了,对板着脸的沈将军说道,“我家夫人还为将军说话了。”他还为云舒辩解了一番,沈将军没说什么,也没有因为冯含秋与云舒乱讲他的八卦愤怒,相反,看了云舒一眼说道,“你倒是个明白人。”他看不出有没有生气,云舒笑了一下。
“我怎么是个明白人了?”她又疑惑地问道。
“知道我为人公正,给每一个有能力的人机会,你当然是个明白人。”
这么说,沈将军竟然很喜欢自己拍马。
云舒见沈将军还知道玩笑,心里一松,对紧张的冯含秋笑了笑。
冯含秋这才放松了下来。
“前段时间军营繁忙,没有来得及过来看看。”沈将军坐在宋如柏夫妻对面,气势很是惊人,这些年身上的气势更加令人敬畏,对宋如柏说道,“你回来也好,我也能专心军营之事。”他这次登门,也是做给京城的人看,叫京城人都知道宋如柏回了京城拿走了他手中禁卫大统领的位置,其实他是欢迎的,并没有与宋如柏有不和。宋如柏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心里也感激沈将军处处为忠义伯府着想,便对沈将军挽留说道,“大人不如在我这里用饭。尝尝我家北疆的美事。”
“也好。”沈将军多年没有去北疆,倒是也想北疆的美事了。
云舒忙叫人去张罗一些北疆口味的美事,听到沈将军又问道,“北疆传说我在京城纳妾,都谁知道了?”
原来这事儿还没过去。
云舒无奈了,对沈将军诚实地说道,“我都知道了。那当然大家都知道了。”
沈将军没说话。
他在大家都没有说话时,板着脸说道,“我没有纳妾。”
他微微皱起了眉,是在很郑重地对大家表明,自己是没有纳妾,身边没有女人的。
云舒看着沈将军这么严肃地说明一件事,有点无奈。
似乎有没有纳妾,是否清清白白,对沈将军是一件十分困扰的事。
特别是沈将军还看着云舒,似乎在暗示她什么。
云舒在这样的目光暗示下琢磨了很久,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我会写信回北疆,告诉大家不要相信这些不可信的传言。”她试探地说道。
果然这一次,沈将军闻言便微微点头,看起来颇为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