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妮低低的笑了一声。

“被困在实验室，被当成试验品一样这里切开，那里缝补，好像我们不是一个生命，而是一块破布，不对，破布也好歹有点用。”

“莱妮……”

“你知道吗？这个名字是我自己给自己取得，在我恢复了记忆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一个专属于我的名字。”

莱妮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自嘲。

“有时候，我还宁愿不要记起这些记忆来，这样我就可以当一个真正的人，但博士将我找出来，根本不给我选择的机会，我唯一争取到的，也就是这个名字而已。”

如果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莱妮或许还会认命，但……一旦体验过成为一个单独的个体，像个正常人一样恣意的活着有多么美好之后，她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大概是，你这里是唯一一个没有监控没有窃听的地方吧，博士对你总是和别人不同的。”

说到这里，莱妮的眼神里似乎还有些羡慕了。

“这份不同不是荣幸。”

林娇娇并不觉得博士是偏爱她，不过是因为她的利用价值更大罢了。

“也对，瞧我，一不小心就会这样去想，那些记忆实在是太深了。”

莱妮至极一屁股坐在她的床上，双腿盘起，整个人很放松的状态，精致的像是洋娃娃一样的脸上带着惹人心疼的疲惫。

“林娇娇，你的记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的，博士不会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人，所以，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这句话令林娇娇的心脏一紧，她迟疑了一会，道：“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在林娇娇的记忆中，她和莱妮的关系并不算多好，甚至于还有过节。

尤其是此刻他们都还在博士的眼皮子底下，莱妮这样的做法显然是让博士不喜的。

“你问我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反正我一贯任性你也是知道的，当做是我一时兴起吧。”

林娇娇慢慢走过来，同样坐在了床上，道：“你撒谎。”

这，根本不是理由。

莱妮笑了笑，道：“你还是这么敏锐，感觉一向很准，不过我的确是没有什么特别理由，如果硬要说……我听见了，你和那四个小家伙说得话。”

在莱妮眼里，天方地圆可不就是四个小家伙吗？无论莱妮的外表看起来有多么稚嫩，多么像是小女孩的性子，但她的的确确活了很久，不老不死的活了很久。

所以看着天方地圆，不过是看着小孩子玩闹罢了。

“天选之子？呵呵，也对，这怎么会是天选之子，都是悲剧，和我们一样的悲剧，不，他们更可悲，他们存在的意义都不过是成为你的玩具而已，博士这个人压根没有将他们看在眼里。”

见林娇娇眼神有些疑惑，莱妮顺嘴说了一句：“他们从降生到现在，根本没有出去过外面，他们的眼界就是这个实验室而已，博士根本没有正眼看过他们，当时你如果说不喜欢的话，你信不信下一秒这四个人就会被人道毁灭了？”

林娇娇信，因为凌曦的变态显而易见。

“这四个傻叉还想杀你？真真真是蠢死了！你才是他们的保命符，连这一点都拎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