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的态度并不好,应该是世子那边出事了,宁浅予没空再想男人的话,只能跟着侍卫快步往外走去。
她刚现身,北平王手中的长剑,就带着怒意刺了过来。
宁浅予本能的偏头,堪堪躲了过去。
“皇兄息怒!”朝阳公主叫了一声:“天大的怒意,也要先忍住,她是皇上赐给小七的正妃,宁长远的嫡长女!”
“司徒森那黄口小儿,我都没放在眼里,更别说他的妃子。”北平王说完,身形一动,剑再度朝着宁浅予而去:“右相又算什么!”
“王爷!”宁浅予大叫一声:“我还有话说!”
北平王的剑,离她的脸不过十公分,停下来:“你还有什么想狡辩的,一道说了,省的黄泉路上,还带着遗憾!”
“王爷不能杀我。”宁浅予环顾一周,慢慢的走到奶娘跟前。
“不能杀你?你自己保证的,世子要是被你医的活不成,你就陪葬,难道想反悔不成!”北平王怒吼着,眼珠子都是猩红。
“不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宁浅予从奶娘怀里接过世子,道:“人,不是我医治死的。”
“哼。”北平王怒极反笑,剑依旧闪着寒光,指着宁浅予:“这么多人看着,你还狡辩的了?”
“我的药,绝对没问题,世子是被下毒了。”宁浅予指着世子的耳尖道。
世子的耳尖,有一丝微不可见的紫红色。
“为了脱罪,贤王妃还要抵赖,连这种蹩脚的理由都要说出来?”奶娘一把抢过世子,愤慨道:“这么小的孩子,谁会忍心下毒。”
“被银子冲昏头脑的人,就会不顾一切。”宁浅予面不改色,走到奶娘面前,犀利道:”你房间里,多出来的金银,是哪里来的?”
“什么,什么金银,我不知道闲王妃在说什么。”奶娘被众人的目光看着,心里发虚,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
“北平王,府中出了这样的蛇蝎叛徒,难道不用追究?”宁浅予再度从奶娘怀里,抱过世子:“刚开始,我只是猜测罢了,现在,完全可以笃定了。”
北平王危险的目光,在宁浅予和奶娘身上,来回交替,半晌,才对着侍卫道:“去查奶娘。”
随即,话锋一转,剑头微动:“世子死了,你也有责任,别想着我会宽宥你。”
“世子没死。”宁浅予望着世子耳尖的红紫,道:“但是王爷再纠缠下去,世子肯定活不了。”
“什么?”北平王一愣。
宁浅予没有理会他,绕过长剑,朝呆坐的唐兴道:“银针可带着了?”
唐兴这才回神,连连点头,忙不迭的从怀里掏出针包。
自打知道德敏堂那日,神秘的姑娘用过银针,他走哪都带着银子,在自己研究,没想到,今日又能派上用场,还是那个姑娘。
宁浅予没有客气,拿起银子,在烛火上轻轻漂了一下,待微凉之后,往世子的耳尖扎过去。
不消片刻,取下针,就有紫红色的血,从扎针的位置缓缓流出来。
还没小茶碗那么多,紫红色的血液变得鲜红起来,宁浅予再度下针止血,众人便听到一声轻哼,随即朝凤阁响起孩子,微弱的啼哭声。
“活,活了?”唐兴拍拍身上的灰,凑近了,满是不可思议。
他刚才可是亲手试探过的,脉息全无!
宁浅予一边给世子做着检查,一边道:“我被押走的时候,茯苓喂给世子的水中,掺了一种药。”
“这药无色无味,喝下去没有任何反应,但若遇到毒药,就会使人闭气,慢慢的将毒逼向耳尖,但是人陷入沉睡,不会中毒。”
唐兴带着兴奋道:“还有这种药?”
“嗯,是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宁浅予轻轻点头,道:“世子烧已经退了,黄色也消退了些,剩下的,就是调理了。”
宁浅予将世子抱着,轻轻交还给北平王:“重新找个乳娘吧,世子受了一番折腾,大病刚去,太虚弱了,调养还得费一番功夫。”
“快,快去叫另外几个奶娘过来。”北平王刚经历大悲大喜的转圜,六十岁的人了,眼角还泛着泪光,激动地说话,都带着颤音:“你,你怎么知道奶娘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