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掌柜的都是有口难言,只能互相苦笑着摇头,相继离开。
宁长远几人知道这消息,已经是临近晌午,但宁浅予那边,却是事先预知的。
不,准确的来说,是她事先布置的。
这就是她所说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孙家用的什么龌龊手段,设计王家,王家就照旧用什么手段,夺回一切。
司徒森一早就派人来接她,一道前去染坊。
王元庆也守在那里,见到两人的马车,快速的上前来,眼角眉梢,一扫之前的阴郁,满是喜色:“王妃,王爷。”
宁浅予见他眉开眼笑,不由打趣道:“之前意气风发的王老板,可算回来了。”
“仰仗王妃妙计。”王元庆将二人迎进屋子,看那些染好的布匹:“王妃的配方,实在是精妙,连我们染布的大师傅,都赞不绝口,啧啧称奇。”
司徒森的目光,落在那些明显鲜艳的料子上,也带着丝丝笑意:“这也算是有史以来的一大突破。”
“是啊。”王元庆紧跟着道:“之前的布料,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将其染的看上去鲜亮,可终就看上去差强人意。”
“王妃的一个小配方,就解决了一大难题,这些布料,若是上市,价格比之前孙家定下的,只怕还要高出一些,而孙家经此一役,想要翻身,就难了。”
宁浅予对这些夸赞,面不改色,缓步走到明黄色的布匹边上,抚摸着料子道:“这回孙家栽了,主要是孙景军忘记一个道理,欲速则不达。”
“且不说他们偷走的方子,本就是我改动过的,那方子配出来的药水,一旦被阳光暴晒,再多的定色粉,也无济于事。”
“只要遇见水,必然会褪的一干二净,偏偏老天爷还站在我们这一边,许是前世,他们作恶太多了。”宁浅予说着,唇边漫出的笑容中,夹着冷笑和嘲讽。
王元庆继续喜滋滋的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就是说的孙家,之前被打压直至关门的商家,已经在我的人的煽动下,去衙门告状。”
“所以,趁着这个时机,正是我们王家布匹上市的好机会,我已经吩咐下面的布庄,准备好位置,准备将这些布匹,拿出去大卖。”
“还不到火候。”宁浅予的手,从料子上移开,若有所思道:“这样稀奇的布料染出来,肯定是要先供给皇室。”
“我皇商的地位岌岌可危,怎么送给皇室。”王元庆的目光暗了暗:“之前的事情,已经引起官方的注意,在暗自调查我的资金。”
“你不能,朝阳公主能。”宁浅予道:“这次,不仅仅是要送,还要送的与众不同!”
“怎么个与众不同法?”王元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还望王妃明示。”
“明黄色,向来只有皇上太后皇后可用,这回我们送布料,可不能差别对待,这所有染好的布料,现在不要送,我给个好东西,加进布料当中。”宁浅予神秘的道:“明儿你便派人来取就是。”
王元庆心里着急,只能道:“是,那剩下的商行,要不要现在降价,趁机将客人拉回来?”
“用不着,你现在降价,只会拉低你的身份。”宁浅予轻轻一笑,却是笃定的道:“你放心,那些客户,不久之后,会乖乖回来的。”
宁浅予说这些话的时候,身上仿佛罩着一层柔和的光,既神秘,又有一种万事皆在掌控内的自信,淡定而从容,仿佛历尽千帆,全然不似十五岁的样子。
司徒森全程,静静盯着她姣好的侧脸,心中是疑惑,也有佩服,更多的是惊奇。
她总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比如这回,帮助看似坠向万丈悬崖的王家,不着痕迹的扭转乾坤。
宁浅予也察觉到他的一样,转过头,正好对上他宛若星辰的亮眸。